好半響秦真真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走進了浴室,她怒氣衝衝地朝著浴室走去,二話不說刷一下打開了移門。
“啊!你這個流氓!”下一秒,她又迫不及待用雙手遮住了眼睛,“你竟然不穿衣服!”怎麼辦?她剛才全部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長針眼!
“洗澡的時候你穿衣服?”季薄元漫不經心地說:“又不是沒有看過,何必這樣激烈。”
秦真真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這個男人,毒舌起來的時候,她必須承認,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算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一般見識,她沒有那個心情。
算你狠!
秦真真惡狠狠地想,雖然是很不服氣,但是別無他法,隻能不甘不願地替他關上移門,而他的聲音從門縫裏麵傳出來,“浴袍。”
她一聽他這麼理所當然的指使自己幹活,氣得隻想踹他窩心腳。
算了算了!他剛才救了自己,他以前也救過自己,不管怎麼樣都好,不過就是拿一件浴袍而已,也不會少塊肉。
再仔細一想,這一刻她反倒是冷靜了下來,自己就這麼瞎跑出去也不是個辦法,到時候或許真的還沒有見到爸爸,自己的小命已經搭進去了。既然明天勇哥會派人過來,那麼她也不妨多等一天。
她在衣櫥裏麵找了一件男士浴袍,這一次她學聰明了,隻打開了移門一條縫,將浴袍遞了進去。季薄元也沒有為難她,接過浴袍沒一會兒又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剛剛洗過澡的原因,他的身上飄著淡淡的沐浴精的味道,黑發淩亂,發梢還在滴水,他隨手拿著一塊毛經擦拭著自己的頭發,走到陽台處,將手中的毛巾隨意地往邊上的茶幾上一丟,轉過頭來問她:“有酒嗎?”
“你當這裏是你家嗎?這裏是越南!”她完全沒好氣。
他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揚眉道:“那就打個電話給服務台,讓她們送上來。”
聽聽他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他還真是把自己當成傭人使喚了,她昂起頭,“要喝就自己下去買,不然就自己打電話,我不方便。”
他再度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秦家的大小姐不是挺能耐的嗎?一個人都敢過來越南,怎麼現在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這樣一幅態度?說出去是不是掉了檔次?”
她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所以古人說,吃人嘴短,真的是至理名言。
算了,她告訴自己,就這麼一次,誰叫他剛才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之下救了自己一命,要喝酒是吧?她撇了撇嘴,拿起床頭的電話給服務台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拿最烈的酒上來。
沒一會兒客房服務就按響了門鈴,服務員送上了幾瓶洋酒。
“你能喝嗎?”等服務員走了,季薄元才愜意地坐在沙發上,問她。
“酒不就是水做的嗎?是人都會喝。”她已經將杯子端在手上,索性也跟著坐在他對麵的單人沙發上,朝他虛敬了敬,喝下了第一口,“這種事情要等到真正醉過一次才會清楚。”
季薄元見她這麼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想起第一次遇到她的那個晚上,她好像是喝多了然後不分地點就這樣睡在了他的床上。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想到當時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那副場景,心中軟軟的。第一次覺得,其實酒有的時候的確是個好東西。
他為自己倒了一杯,淺淺抿了一口,“為什麼一個人來越南?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秦真真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或許是氣氛作怪,又或許是到了這一刻,她已經放棄了所有的掙紮,竟然也沒有太過排斥他這個重複了好幾次的問題。就仿佛是木已成舟,她是真的死心了。
爸爸已經死了,她不能不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從剛剛開始地不敢置信,到後來的任性妄為來到越南,隻是想要證明爸爸還沒有死。但是經曆過剛才真正版本的槍林彈雨,她仿佛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