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元頓了一下,伸手拿起桌上的配件就往門口走,“我出去一下。”

出了中心局他直接去車庫取了車,車子很快就駛入馬路。紅燈停,綠燈行,交通在燈光轉換之間為之一暢。

季薄元剛想拿出手機打個電話,誰知道手一碰到手機,就有電話進來,他愣了下,馬上接了起來。

電話是蘇善蕙打過來的,“薄元,今天晚上早點回家。”這是距離那一次壽宴之後的第三天母親叫自己回家。

他覺得有些頭疼,可是卻又避無可避,隻能和她打太極:“媽,我今天不行,我今天還有”

他的話音還沒落,蘇善蕙就在那頭冷冷地打斷他,“忙忙忙,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我不管你今天有多大的事情,哪怕是天塌下來都好,你都給我回來!”

季薄元伸手捏了捏有些發痛的鼻梁,“媽,到底有什麼事情,我今天真的走不開”

蘇善蕙見季薄元一推再推自然再沒好氣,語氣有些強硬:“什麼事?你說什麼事?上次在韓老的壽宴上麵,你都不跟別人交代一聲,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知道人家妙彤有多尷尬嗎?今天你回來,我原本說好要和她一起參加一個慈善基金的宴會,我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你就代替我和她一起去。”

季薄元的語氣裏麵有著不可仰製的微冷,“媽,這個慈善基金是以您的名義命名的,您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您現在讓我去,算是什麼意思?”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說算什麼意思?你還不知道嗎?”蘇善蕙也流露出幾分不悅來,“上次不是出了那麼晦氣的事情,你和妙彤的婚事也肯定敲定下來了。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難道真的打算在那個中心局混一輩子嗎?妙彤等了你這麼多年你還看不出來?上次就是你不對,今天晚上好好跟人家道個歉。”

“媽,之前你們在韓老的壽宴上麵已經那樣做了,你們沒有知會我一聲,不覺得太過分了嗎?結婚是我自己的事情,願意不願意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季薄元絲毫不猶豫地說:“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和妙彤結婚,既然是這樣,現在又何必有太多的曝光率?那樣對她不好,尤其是到了公眾認同的時候,我再拒絕,隻會讓她更加難堪。”正好遇到紅燈,他將車子停下來,覺得有些悶,於是打開了天窗,任由風呼呼地吹進來。

電話那頭蘇善蕙的聲音頓了頓才問:“是不是你把那天晚上的消息給封殺了起來?我第二天沒有看到一份報紙上麵有關於那天晚上的消息。”

季薄元倒也不含糊,直接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是韓老不希望外界的人有什麼揣測。”

蘇善蕙的聲音終於是柔和了一點,“薄元,我覺得妙彤那個孩子,真的是很不錯的”

“我知道。”季薄元從容不迫地打斷了母親的話,“媽,有些事情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我是您的兒子,您還不了解我嗎?這件事情交給我自己處理,我會和妙彤說清楚的。”

蘇善蕙那頭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季薄元又說:“我現在還有事情,我先掛了,過幾天我會回家。”然後就切斷了電話。

他突然覺得有些疲倦,於是騰出一隻手,輕輕摁住了眉心。

不到片刻,又有電話進來。他吸了一口氣,索性將車子停到了馬路邊上,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不由眉頭一蹙,沉靜了一會兒,最後才接起,“妙彤。”

任妙彤的聲音即使是隔著電話也顯得甜美可人:“薄元,有時間喝杯咖啡嗎?”

正好,他一直都想要找她出來談談,無奈一直都找不到好的時機,這次她主動提出來,他也不推遲,爽快地答應,兩人約好了見麵的地點才掛了電話。

他驅車前往目的地,中途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給錢俊撥了一個電話,“去查一下秦真真她到底要去的地方是哪裏。然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季薄元很快就到了和任妙彤約定的地點,隔著玻璃窗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任妙彤。遠遠望去,寧靜又美好。

他推門進去在她的對麵坐下來,侍者馬上遞上了菜單,季薄元隻要了一杯咖啡,等到侍者走遠,他才出聲:“最近好嗎?”

許美靜的目光水盈盈的,不答反問:“薄元,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為什麼這麼說?”

任妙彤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那天的事情,其實我也是當時才知道的,比你知道早一點而已,我並不是存心要欺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