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自已賤,如果不去學那些什麼新派的自由戀愛,又怎麼會受這樣的傷害。
她歎了一聲,“好在我這麼年輕,還不懂什麼叫生死相許的愛情,好在我還沒有愛上你,好在我還有大把青春年華去愛另外一個人,孟有良,以後不要來找我,我厭惡看到你。”
心房邊上有一根線突然被拉斷,他眼睛裏,像是要噴出火來,“什麼叫你還沒有愛上我!”
她氣息冰冷卻又柔軟,有一種明明弱小,卻無法接近的氣息,“字麵上的意思,我是說我還沒有愛上你,所以不覺得多痛苦,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的太太,她來找我的時候,我是不是很平靜,我沒有流過一滴眼淚,隻是覺得自已太年幼,不懂事,經曆了這樣的事,也算是教訓罷了。”
孟有良此刻真的沒了方向,若說他來的時候是叫她等他的話,這個時候他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慌得一踏糊塗,腦子裏全亂了,“秀雅,我有家室的事情,我開始瞞著你,是,是,我的確就是想逗你玩玩,我不否認。”
她看向他,等著他說,聽著他承認的時候,她麵帶微笑,無論心髒被撕得有多痛,她依然麵帶微笑。
“可是我後來,我是怕我說了,就會和你分開。”
她伸手,放在他不如以往平整的衣領上,幫他理了理,讓領子挺刮起來,他心裏漫漫溢上喜悅,想是她大概是原諒他了,正要抬手捉住她的手,她的手已經放下,垂在身側,“所以如果有機會,你打算騙我一輩子,最好我一輩子不要嫁人,不影響你的婚姻,又可以做你的*……”
他麵上剛剛浮起的光,又暗淡下來。
她水眸噙笑,凝向他,輕聲逼問,“是嗎?”
聰慧如她,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又怎麼會沒有猜中他的心思,隻可惜,她做不來那些自欺欺人的女人。
“我問你,是嗎?”
他沒有回答,已算默認。
苗秀雅吐了一口氣,是釋然的呼吸,退了一步,“我結婚就不請你喝喜酒了,祝你跟你太太,白頭偕老,倒是我對不住她,代我向她賠個不是。”
“秀雅!不鬧脾氣了,行不行?”
“我沒有鬧,孟有良,我以為你就算沒有用心待過我,起碼也是懂我的,結婚不是小事,我說嫁!便會嫁!就算你要殺我,我也會讓爸爸把我的屍體抬進溫家,兌現承諾。更何況……”她的聲音幽幽一頓,“更何況你才是罪魁禍首,憑什麼要讓我死?”
“我還小,還不到十九歲,我們才在一起多久?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你結束我的生命?我們是錯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誰說我以後漫長的人生遇不到對的人?”
孟有良這些日子在孟家並不好過,家裏發現他的異常後便開始查,他知道何柔過來了,可是他被關了起來,心裏天天想著若是苗秀雅知道了該怎麼辦?
什麼叫惶惶不可終日,便是那樣。
他怕她會想不開,會哭鬧,會有很多過激的行為,他知道她的剛烈。
可是她卻是這種態度,他天天有過的那種揪心扯肺的感覺,似乎她真的沒有。
她說的話,給他的不安讓他沒有辦法冷靜。
“你以為!”他喘了氣,“你那副身子都給了我!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你!誰會要個不貞的女人當太太!”
苗秀雅背心發涼,喉間都開始有了血腥氣,生生咽了下雲,“孟有良,你的太太嫁給你時,是楨潔的吧?可是你要了她又能怎麼樣?她一樣很可憐。貞不貞在你這種男人那裏,根本就不值一文錢!”
他要上前抱住她,實在沒辦法跟她鬥氣,他說了什麼話,以為會傷到她,以為可以打壓她的氣焰,可是心髒疼痛的人,還是他,他就想抱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的發頂,讓他呆一會,他伸長臂過去,“秀雅……”
他放軟了聲。
她卻退了好幾步,“我說過,厭惡你!惡心!”
轉身抬步的時候,她走得決絕。
孟有良在遙城這*,睡不好,想要去溫家找她,溫家這幾天卻門禁森嚴,根本連隻蒼蠅也飛不進去,看到溫家那些大紅色的東西搬進搬出,弄得滿宅一片喜色,孟有良連夜離開了遙城。
自從在外麵遇到孟有良之後,苗秀雅便不再出門。
溫家要娶遙城首富的女兒,那是天大的喜事。
溫宏波早就在兩家說親之時看過苗秀雅的照片,一眼便喜歡得不得了,那樣子靈秀而優雅,雖然新派,不是傳統的大家閨秀的溫淑樣子,卻讓人忍不住心動。
聽說苗秀雅是新派的小姐,溫宏波早早的就讓要把新房布置成了歐式的風格,很有潮流感,還有一天便要驅車去遙城接新娘了,溫宏波一整天都笑得合不隴嘴。
“少爺少爺!”傭人跑得喘氣,溫宏波回過身來,“大驚小怪的,幹什麼?”
“少爺,這個給你。”一個信封。
溫宏波覺得這信簡直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