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陣,佳肴上桌,家人齊聚,因為裴小單的原因,申家人都沒有再對裴錦弦冷眉冷眼,因為裴小單問的話總是難受讓人接不上。
“外公,你不喜歡爸爸嗎?是不是因為爸爸帶著小單這個拖油瓶,所以不喜歡爸爸?”
“大舅舅,你是因為不喜歡小單才不喜歡爸爸的嗎?”
烏亮亮的眼睛,總是能生出水來,大人看著,都不禁啞言,隻能對裴錦弦客氣一些。
才剛剛起筷,申凱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看了看屏上號碼,站了起來,走到大門外下了階,往大門通往別墅的花匍路走去時才接了起來。
裴錦弦沒有把目光緊隨著申凱過去,但不代表他沒有深想,這一桌子人,除了他和小單姓裴,全是申家的人,申凱有什麼事非得走到大門外那麼遠的地方才接。
是防申家的人,還是在防他?
難道是自己聽不得的事?
這個大舅子會有什麼事,是他聽不得的?還是說整個申家的人都聽不得的?
裴錦弦正想著,申凱已經快步回來,卻不是回來吃飯,而是跟大家告別,說有要事。
老爺子斂了蒼眉,“小五才回來,什麼事這麼急?”
“工作的事,不方便說。”說了這一句,申凱走到申青邊上,吻了她的額頭,還有裴小單的,“小單,好好聽媽咪的話,大舅舅晚上回來給你帶玩具。”
“不用破費了,大舅舅。”
申凱揉了揉小單的腦袋,隻是匆匆和桌上的人告別,便火速離開了。
申青看著申凱的背影,心裏也泛了嘀咕,按理申凱不會這樣的,除非有緊急會議。畢竟她三年多沒有回過申家了,一家人一起吃飯這種機會三年多才一次,他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了?
“申凱不是還沒正式調回來嗎?現在這麼快開會要在海城開了?”申青若是記得沒錯,爺爺說過,申凱快要調回海城了,“快要”跟“已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申凱如今在海城,連個準書記都算不上。
“大概是知道他要回來,很多人聽到風聲,都給他聯係了罷。”老爺子心思不在這上麵,他讓裴小單坐在離開最近的拐角,好照顧孩子吃飯,連申父申母都一個勁的問小單喜歡吃什麼,如果桌子上沒有,晚上再做。
申青偏頭看了坐在身側的裴錦弦一眼,發現他也正看著她。
裴錦弦的手掌拍到了她的後背,“阿青,大哥不需要你這麼操心的啊。”
申青點了點頭,“我想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申青剛剛感受到了申凱難有的緊張感,她這個哥哥,很少有這種情緒。除非遇到大事……
申凱的車子開進一處小區的停車場,他有些惱悶的扯下領帶,食指又扣進領口拉了拉,開門下來後,又把身上的西裝褪下來扔在車裏,直接從地下電梯上樓。
站在電梯裏,長身玉立,一派俊容。
電梯“叮”一聲響,門開的時候,男人麵色陰沉的跨出了電梯,拿著鑰匙將門打開,走進去,反手關了門。
客廳裏的方桌上,女人正拿著本子寫著什麼,長發束在後頸窩,有些隨意,皮膚細薄能看見血管,五官精美又秀巧,不像海城女人的大氣,有一種江南女人的婉約。
但偏偏眼神冰涼淡透,說不出的冷漠。
聽到門卡響聲時便抬了頭,看著申凱走進來,微微擰了眉,眼裏的冰塊卻慢慢融化,越來越清澈。
“你什麼時候把身份證給我?”她看著走進來的男人。
申凱平下氣息後,睨著坐在桌邊陌生的女人,嘴角悠悠一揚,“我說過我會查到你的身份,你就這麼急著跑,你在怕什麼?”
女人瞪他一眼,“我為什麼要怕!你不是要查嗎?那你趕緊查。”
申凱輕輕一笑,“我雖然鎖了門,但我沒有把門窗釘死,你想走,你就自己從樓上跳下去。”
女人急得舌頭有些打結,“你!你你你!我又不是燕子李三,我還能飛簷走壁不成?”
“等我查清楚,身份證自然會還給你。”
“你這是非法拘禁!”
申凱順勢往桌麵上一坐,突然哂笑,“你一個女賊,敢去告我?到時候我隨便往你身上栽幾條未結的案子,就可讓你吃二十年的牢飯,你信不信?”
女人再次舌頭打結!“你!你!我根本沒有偷東西!”
“但是我看見了!”
女人急著拳頭握緊,“你沒有證據!”
“我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證據……”他想,他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反正從小在海城長大,都說他申凱是個*,可他若是早幾年真*一次,聽寒也不至於死得那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