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隻是猜測,並沒有得到證實。
“這是O型血,是我從體內抽出來的,你怕不溶?不,很溶!”裴錦弦說完,手一揮,房內的幾人,重新開始動作。
裴錦弦發現,裴錦楓的眸色越來越平靜,甚至一點也不反抗,任由那根針管紮進他的血管,閉著眼睛輸血。
這樣的反映,讓裴錦弦,喜怒參半!他心裏清楚,裴錦楓如此坦然,隻有兩個原因。
一是,已經看透了,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所以放棄掙紮。
二是,當初那包血漿根本就是從裴錦楓的身體裏抽出來的,根本沒有艾滋病毒。
裴錦弦五內皆炸!
裴錦楓卻悠悠抬起頭來,淡淡看著裴錦弦,“告訴我葉筱在哪裏,其實你知道,我們有得談。”
“你做什麼夢?”
“我知道,阿青生下孩子離開後,孩子一直都沒有起名,不管是你,還是爺爺,心裏都有一個結,都想等著這個名字留著以後阿青回來起。我是恨你的人,也是了解你的人,你是恨我的人,也是了解我的人。”
裴錦楓兀自任著陌生的血液注進身體,原因隻有一個,因為那包血漿來自裴錦弦,“有些事情,總要經曆過才知道哪樣於自己更重要,如今我已經放下阿青,一心隻想找葉筱,這對你於你來說,不也是最大的解脫嗎?我們兩兄弟,總歸不忍置對方於死地,不是嗎?”
裴錦弦眉心顫動,冷冷嗤聲。
裴錦楓抬頭環一圈房間裏的人,又看向裴錦弦,“讓他們出去吧,現在血已經輸了這麼多了,我拔不拔針頭,結果都一樣,是不是?”
裴錦弦抬了抬手,房間裏的護士護工都前後出了病房。
裴錦弦睨著坐在床上的裴錦楓,“你錯,我不是不忍心置你於死地,隻不過讓你死,太便宜你了。”
裴錦楓虛力點頭,他眼底那些防備和掩飾都已經收去,眸裏唯一剩下的東西,有些像是希翼的光,“對,就當是如此,你所有的報複都報複過了,你的血液也注進了我的身體,如今我隻想知道葉筱的下落。董事會,你已經挖苦心思把我趕了出來,我便不再進去就是。大不了,我找到葉筱後,不再回來G城,你覺得這個條件如何?”
裴錦弦哂然一笑,諷道,“不如何。”
“如果我確切的告訴你,當初給你輸的血,是我的血,你還會這樣報複下去嗎?”
裴錦弦嘴角杻動,他身側的掌,緩緩攥緊,攥成鋼硬的拳頭!血漿袋還掛在輸液架上,血滴一滴滴像珠子一樣滴進管道,注入裴錦楓的血管裏。
呼吸紊亂!
裴錦弦這一計拳頭揮下去,狠狠的砸到裴錦楓的側臉,“哐當!”“叮叮-哐哐!”
裴錦楓被裴錦弦一拳砸下了床,輸液架子拉倒,手上的針頭從手背上扯落,撕破了一條口子,針尖劃破了他的血管,鮮血從他的手背上流出來,比針頭那端流血的速度還要快,細細的一股往外冒著。
裴錦楓從地上撐起來,這一摔,拉扯到肩上的傷口,肩頭很快就被染紅,他往後靠過去,靠在牆上,嘴裏鮮血湧出!
裴錦弦卻目眥欲裂的走過去,雙掌扣住裴錦楓的肩膀,也不顧及對方是有傷之軀,屈腿就撞向對方小-腹!
裴錦楓當即彎下腰被裴錦弦甩扔在地上!“裴錦楓!你這個瘋子!”
裴錦楓這一次,再也撐不起來,卻並沒有開口向裴錦弦討饒,隻是抬起手臂,用手背揩了嘴周血跡,“我承認,我曾經因為阿青揮不走心魔,已經做錯的事,再怎麼講,也無濟於事,如今你想心安理得的去找阿青,我必須要找到葉筱,我也答應過你,以後再也不回G城,你隻要告訴我葉筱的下落便可。”
“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你?”裴錦弦立在一旁,看著裴錦楓如此狼狽的側趴在地麵,長腿伸出,踩在對方的肩上一踢,裴錦楓便翻平在地上,因為疼痛,除了俊眉深蹙,還有滿額的細汗,裴錦弦猶不解恨,“你當初用葉筱進門迷惑所有人!為的就是讓我對你放鬆警惕!如今你還想故技重演?”
“大哥……”裴錦楓終於算得上吸上一口完整的氣,病人服穿在他的身上,雖然外麵已是六月,但房間裏空調開著,地麵冰涼,躺在上麵的人,身體弱的不一陣便會哆嗦。
裴錦楓這次喊這一聲“大哥”,並不像以往兩個人在一起時那種口不對心,而是第一次呈現了他的弱勢,用一種弟弟的口吻,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