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他拿走離婚協議書(1 / 2)

“2010年2月15日——天氣-晴,心情-雨

昨天剛剛過了清人節,今天早上收拾好錦弦後還懷揣延續的好心情去上班,可是回到家後,心情便陰了下來。

我其實不該到三樓的書房裏去,雖然我經常讓人打掃,恢複原樣,但我一直秉著‘有素質的人不能去翻看他人物品’的理念在裴家生活。

好奇心有時候可以助人成材,也可以讓人喪命,我的好奇心沒有那麼光豔和惡劣的結果,但是我的好奇心讓我開始有了妒忌,不平,陰暗,以及不快樂。

結婚前,我是見過白珊的,婚禮上也見過,我知道那是爺爺和家人口中的白珊,也知道白珊就是錦弦的前未婚妻。

在我的概念裏,未婚妻未婚夫隻是一個代號,沒有實則的意義,這個代號甚至還不如一個人的名字來得有力。

爺爺說過,末即終,未即無。

未婚本來就代表一種婚姻狀況,加一個“妻”字又能怎麼樣?

未婚妻就一定代表是未過門的妻子?既然是未過門的妻子,就算不得妻子。

若不然那麼多抱著以結婚為目的而談戀愛的男女,不是也跟未婚夫妻一個概念嗎?

我和繼禮在很小的時候,兩家人就訂了婚,他是我的前未婚夫,我是他的前未婚妻,僅此而已,這個代號於我和繼禮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我以為白珊的存在也是如此。

可是我的好奇心終於擊碎了我的信心。

錦弦始終會醒來。

可是我卻看到了書房裏的照片,白珊的小鳥依人和溫柔可人全都是因為擁著她的男人,照片後麵會有日期以及攝於某處。

他們像所有情侶一樣會擁抱,親吻,會洋溢出一臉燦爛的幸福。

結果他們因為我,都碎了。

所以白珊才會那麼痛苦的暈倒在屬於我婚禮上。

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是不是該說服自己坦然接受自己的身份?我是否該奉勸白珊一句,如果談戀愛就有用的話,要結婚證來幹嘛?

我是否比白珊更有資格?

我想,我有。

雖然我認為我有,但今天看到錦弦和白珊過往種種親密照片,我的心情也好轉不了了。”

“2010年8月13日——天氣-晴(炎熱)

時隔半年,今天在給錦弦做完全身按摩之後,給海城家裏打了電話。

以前知道自己會不爭氣會哭,所以千叮萬囑,不要找我。說到底,我還是太過自私,被嬌寵得不顧及他人感受的自私。

沒有預料之中的順利,電話剛剛撥出去還沒有響聲的時候,我就把電話掛了,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說,那一瞬間又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掛了電話之後,我才發現除了哭,什麼也說不出口。

我想了三次,他們都想我,我應該愉快的打電話跟他們說,我安好。

每想一次,我都不能控製的哭出聲來,完全無法把處理公事的那種勁頭放在這件事上來。

我坐在三樓的樓梯上,三樓空蕩得隻有我的帶著低泣音的回聲。

我想像小時候一樣,如果有同學推了我,我會誇大其辭的去找哥哥,將我的痛楚放大十倍去告狀,看著哥哥們得理不饒人的去給我報仇,我就在心裏竊笑,心想你們這些家夥,下次可別惹上我,有你們好看。

我回家後還會誇大其辭的告訴爺爺,我還難受,我還疼,爺爺便更加寵愛我,我要什麼,有什麼,爺爺會連著兩三天都拉著我問,摔著的地方還疼不疼。

那個時候,我覺得世界都在我腳下,世界都是我的。

可是現在,我覺得自己好渺小,什麼也無法左右。我知道家人疼愛我,卻不敢放大我的痛楚,不敢說出我的痛楚,我想縮小我的痛楚告訴他們,可想撥電話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對我的痛楚,隻能隻字不提。

後來我拿著手機,捏著樓道護欄,打通家裏的電話。

我才說了一個“喂”字,爺爺蒼老顫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悲傷而激動的哭出了聲,“小五,爺爺想你了啊,你好不好,有沒有瘦啊,你想不想爺爺啊,爺爺昨天晚上就夢見你了,你就給爺爺打電話了,小五啊,爺爺……爺爺都夢了你半年了,你今天才打電話給爺爺。”

我為錦弦難過的時候,會關上門,拉著他的手,伏在他的手背上,哪怕是低聲,我哭得也還算暢快。至少我不用擔心我的呼吸被人聽見。

可是今天,爺爺在電話裏哭著說想我的時候,我連氣也不敢出了,窒息啊,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我再也不敢跟爺爺說“我疼,我委屈,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