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殺你之前,我要你好好看看,你六歲開始訓練、十二歲開始殺人、花費了十多年處心積慮想要從我手上弄走的人是如何受我折磨的,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
聽寒聞言,倏地抬起臉來,狠狠的看著梁寅,她眼裏的恨,是血紅的刀子,像被火光映過的血滴子,瘦尖的下巴,因為恐懼而發抖,“你卑鄙!你不、得、好、死!”
梁寅輕笑,“我不得好死?我現在要你們看看,你們互相看看對方是怎麼不得好死的!”
梁寅走到床邊,拉動梅詠思的腳鏈,扯掉她嘴裏的布團,梅詠思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拚力的咬著唇,生怕自己淒慘的喊聲會讓女兒受不了!
然而梁寅哪肯罷休,捉住梅詠思的腳踝,便轉動那個長在肉裏的鐵環,突然間,鮮血流出來,像自來水一樣往灰色的被單上噴流!梁寅似是癲狂的笑了起來,“梅詠思!你看看,這鐵環都長在你的肉裏了,哎呀,你聽,都長在骨頭上了,這轉動起來骨頭都裂了呢,你說說,你幹嘛要背叛我?”
“梁寅!你這個BT!你放了她!”聽寒想要動,可是自己被製得太緊,根本動不了!梁寅話像刀子一樣刺戳著她的心髒!她知道她最親最親的人,正在受著非人的折磨!
梁寅卻在這個時候讓手下把聽寒拉起來!讓她看!
聽寒被拉起來,灰色的地毯上,一大灘血漬,變成了深深的血褐色,她越掙紮,自己的血便流得越多,看到梁寅扯轉著自己母親腳上的鐵鏈,她很想朝自己的心髒上開一槍。
梅詠思和聽寒被一堆黑西裝拉到別墅外,梁寅站在防彈玻璃內,看著窗外的一切。
聽寒看到梁寅手下開始解皮帶!去扯母親的衣服,明明母親一直都咬唇沒叫,這時候卻瘋了似的大喊大叫,“啊!!!啊!!啊!!!”
那聲音裏是恥辱帶來的絕望,她知道母親是個大家閨秀,骨子裏就是,如今這麼多人羞辱她!
她看到那些人在扒母親的褲子!
想活著真難,想好好的活著,更難。尊嚴,到底是什麼樣子…………
通緝令發下去,D市全城戒嚴,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裴錦弦拿著嫌疑人的畫像,坐在手術室外走道上的椅子上,對申凱道,“大哥,這件事,我要插手!”
“好。”申凱冷冷的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簡扼的回答了一個字。
看著手術室外那盞燈還在亮著,兩天了,第二次搶救!裴錦弦坐著一動不動,狀似冷靜的說道,“我要讓她……死!”
申凱目光方才還落在通緝令上的畫像上,這時候聽到一個“死”字,心底突然一個寒怔!側麵看著裴錦弦,心裏驀地竄出兩種情緒,化成兩條巨龍,相互風狂的打鬥撕咬,誰也不肯敗給誰!
死?!
沉吟著,隨後握起了拳,道,“自然有法律的自裁。”自己的妹妹還在手術室裏,他卻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定是瘋了!
“法律?”裴錦弦聞之陡然一怔,牙關一咬,轉臉迫視著申凱,“法律準許賣淫嫖娼?作殲犯科?法律準許夜場兜售白粉、搖頭丸?法律準許公司偷稅漏稅?法律準許官商勾結買官倒官?法律準許開槍殺人?!”
裴錦弦霍地站起來!怒聲斥向申凱,“法律準許什麼?法律不準許的事,有多少人在幹!!!你告訴我,法律有什麼用?!去TMD法律!”他一說完,胸腔裏滾動的氣焰無法平息!法律講求證據,講求犯人也有人-權!
什麼人-權!
殺人犯就是殺人犯!!!
申凱看到裴錦弦眼底那一抹“必殺!”的凶光,他看了一眼手術室外的燈,知道自己不占理,沒有爭辯的出路,“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等小五出來再說!”
“再說?!”裴錦弦不可置信的看著申凱,輕搖了頭,失望道,“我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疼阿青的人……”
“是,我疼小五,從小到大……”從小抱著,大一點就背著,不讓她受欺負,有人罵了她,他也會去揍人,他的妹妹,申家五個男孩,獨獨這麼一個女娃,誰不疼?
他疼得很!
申凱從裴錦弦的手中拽過那紙通緝令,折好,放在心口的衣袋裏,他的聲音裏,沒有心酸的心疼,隻有冷冷的刀鋒,“但是這個人,要殺,也隻能死在我手上,你!不可以!”
通緝令的紙張貼在心口的衣袋裏,那個人的車像,也在那裏,安安靜靜的放著。申凱重新坐回到凳子上,一臉平靜。
裴錦弦看不懂申凱,或者,這本來就不是一個他可以懂的人,在他的眼裏,申凱此時是恨極了那個殺人犯,才會說出,親手要了那個殺人犯的命的話。
他心裏,終於釋然了一些,殺人償命!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