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青手裏窩著餅幹,抱著雪球躺在一起。
到了飯點,傭人來叫她,她說不吃。
雪球眼巴巴的望著她。
一個又一個的飯點過去,直到第二天中午,申青滴水未進。
雪球巴巴的舔著申青嘴唇,屋子裏的暖氣已經把她柔嫩的唇瓣幹出了裂口,它拱她的脖子,已經沒了什麼力氣,去蹭她的下巴,心疼的輕輕叫。
申青沉沉的呼吸著,並不理會。
雪球眼睛並不大,被毛發遮了不少,但是水汪汪的,巴巴的看著申青,最後隻能妥協,踉蹌著爬到申青攤窩著的手心處,吃著裏麵的餅幹。
申青坐起來,抱起雪球,下床去拿水,一點點的喂,一邊喂,一邊摸著它的頭,“雪球,以後別這樣了,別人不愛惜你,你要愛惜你自己,你不吃東西,我好傷心。以後你不吃,我也不吃。”
說給雪球聽,也說給自己聽。
雪球一邊吃著,一邊望著申青,吃了一陣,申青便不喂了,怕它久了沒吃東西,吃多了受不了。
申青像個沒事人一樣,下樓。
過幾天便是農曆新年,海城人很重視,快到年邊的時候,總會開始計劃走禮的事情,不管是重要關係還是家族間,總少不了一些客套和禮數。
申老爺子見申青下了樓,忙忙的放下手中名單去叫素姨弄點吃的過來,申青抱了抱他,“讓爺爺擔心了,雪球太小,我不能看著它這麼不吃東西。”
“哎。”申老爺子歎了一聲,無可奈何,“一家子這麼倔,連隻鬆獅都養得這麼倔。”
“以後不會了,它會乖乖的。”申青鬆開老爺子,坐到了位置了,素姨準備好的飯菜端上桌子。
申青若無其事的吃起來,申老爺子看得一陣皺眉……
同樣是農曆新年,G城的裴家各房也在擬著名單,裴錦楓多日來情緒都有些不受控製的暴躁。
他越來越討厭和憎惡自己的人生,總感覺被人壓著一頭,無法真正的挺身,雖然他在外麵也風光無限,但一回到裴家,左右都不讓人喘不了氣。
申裴兩家再無往來。
這一段話幾乎逼得他抓狂,眼睜睜的看著申青在海城掙紮,本想過去施手援助,好叫對方記他一個恩情,又怕爺爺那雙慧眼識破他的作為。
這家裏向來無人可以忤逆老爺子的話,他更是不敢當那個出頭鳥。
哪知這邊還在鬱結,海城申家已經死灰複燃,他才隱隱覺得事態不對。
他打聽過,申家前段時間在海城幾乎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邱沐川那點狼子野心表現得太明顯,幾乎教關注申家的人都知道了,邱家想要申家的礦,可邱家沒得著好處,一點好處沒撈著,這後麵又是誰施的手?
裴錦弦!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裴錦弦!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來第二人!
裴錦弦居然敢拂老爺子的意去幫申家?這件事,他必須讓爺爺知道,他必須借著這件事打壓對方。
可現如今卻沒有一點理由,不敢直麵去爺爺麵前說,怕爺爺說兄弟內訌,他應該怎麼辦?
裴錦楓在等一個機會,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個可以借爺爺之手廢掉裴錦弦繼承人之位的機會。
他苦苦等待,卻讓他的等待越走越遠……
大年二十九,海城大雪。
一片別墅區都掛上了紅燈籠,門上貼滿了金邊的倒福字,很多家裏有老人的,都親筆寫了對聯,貼起來,抑或找些有名氣的書畫家討了字畫,貼起來。
農曆新年便在這種雪海中綻開一簇簇的紅。豔豔的紅,喜慶的紅。
申家辭舊迎新,值得慶賀。
申凱雙規解除,年初八就可以正常上班,申家上下一片歡騰,自是有許多來走動的人,門庭若市。
申青幫著父母打理公司,沒日沒夜的組織著會計師進行資產核算,想在放假前把一切數據都重新整理好,趁著幾天大假,把來年的計劃做好,年初八一上班,她便要將公司重新洗盤。
然而申家老爺子的別墅裏,三房不滿申請破產,要求申青回裴家請裴家的人拿資金出來挽救三房的企業,理由是申青在裴家四年做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拿點錢也不算什麼。
申老爺子自然不同意。申裴兩家已經不再往來,這樣像什麼話。
三房便退而求其次,現在申家的確是沒有辦法拿出錢來,不同意也行,那麼和韓家結親,讓韓家出錢。理由是豪門子女哪個不為家族犧牲,哪有什麼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