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她的眼睛,又要再次掄起巴掌,她卻諷笑道,“再打不知道哪天才能消了,你想讓我下次頂著一臉指痕去完成任務?”
抬在半空的手,握成了拳,又放了下來,“我今天回D市,你自己想辦法脫身!”
麵對中年男人的絕情,她隻是平淡說了一個字,“好。”
直到那男人摔門離開,她身側的拳頭才狠狠的握了起來,她眸色冰涼透寒,但瞳心是說不出的堅定和頑強,盯著窗刺目的日光,直到眼睛開始發痛,才閉上眼睛深深的呼氣,吸氣……
白珊看著牆上掛著的時鍾,手裏還拿著一本書,這幾天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原本想要看書打發一下時間,可是無論如何,那些字在眼前飄來飄去,就是進不了腦子,一個字也記不住。
後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裴錦弦醒來後,她的第一個生日。
聽裴錦楓說,裴錦弦要在海城呆半個月。
這才過了沒幾天,半個月後,她的生日已經過完了。
他是忘了嗎?
忘了她的生日,所以才會對申青許下半月之約。
否則他一定會等她過完生日再陪申青回娘家。
父親說申青現在動不得,裴錦弦的毛得順著摸,哪有男人一輩子就一個女人的?連這都忍不了,怎麼進裴家?怎麼跟申青鬥?以後怎麼有機會做大房的太太?
裴錦楓的故意刺激,她都能忍得下來。
其他的,咬一咬牙,都能忍得下來。
秒針一格格的跳動,離她的生日又近了幾秒,電話打給裴錦弦,想了很久,對方才接起來。
“錦弦,在幹嘛。”白珊的聲音很溫柔,也很細軟,同申青的低涼是不同的。
“處理點事情。”裴錦弦為了那杯酒還在心有餘悸,當時若不是他被申青給吵煩了把酒扔了,會是什麼後果?
“錦弦,我很想你,想得睡不著……”白珊雖然沒有哭出聲,她謹尊父親的教誨,不要隨便在裴錦弦的麵前哭泣,緊緊的咬著唇,但聲音裏的哽咽和難受,也依舊傳到了裴錦弦的耳朵。
裴錦弦看了一眼神情還有些恍惚的申青,轉身走出了門外,“小珊,你平時有什麼需要,和生叔說。”
“……錦弦,我沒什麼需要的,就是……好想你,你在裴家的時候,好歹還會偶爾陪我吃頓飯,現在我想看你一眼,都不知道去哪裏。”白珊壓抑的低泣出聲。
裴錦弦捏著電話,揉了揉太陽穴,“過段時間我就回去了。”
“錦弦,後天是我的生日了,以前每年過生日,你都會陪我,”白珊吸了吸有了鼻涕的鼻子,眼淚滑過臉龐,“……過去那三年,每年我都會當你在我身邊給自己點蠟燭,錦弦,你醒來了,就不要再陪我過生日了嗎?錦弦,我已經27歲了,你知道嗎?”
裴錦弦闔上雙目,胸腔裏像壓著什麼似的,那口氣壓得他萬分難受,吐也吐不出來……
“小珊,後天之前我會趕回去。”……
“我可以說不同意嗎?”申青坐在床尾,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裴錦弦會一大早起床跟她說要回G城,原因是要給白珊過生日。
“申青,我以為你可以稍微理解我一下。”
申青沒有回頭,她坐在床尾,還穿著睡衣,連牙也沒刷,臉也沒洗。
此時她低垂著頭,雙手都撐在身側的床沿上,捏著床-上還有些淩亂的軟褥,手掌用力,去支撐肩頭的重量。
丈夫說要去給初戀清人過生日,說得如此的理所當然,還要叫她理解。
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早安吻。
是說,“阿青,明天小珊過生日,她希望我能回去跟她一起慶祝,我們今天就回去怎麼樣?”
她原以為他伸臂攬她,會跟她親昵的磨蹭。
如果注定要失去,為什麼又要讓她擁有?
他在她的娘家,說好了陪她半個月。
她是有多在乎這獨處的半個月?
所以才會在救了韓繼禮後,第一件事就跑回家拖住他,不準他走。
她居然用賴,用咬,用強,各種撒潑耍混的想盡辦法留住他。
珊以給怎你。雖然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知道他是些有懶散,以為他鬆著扣子,挽著袖子就是不修邊副?錯了,她一直都知道他自戀得很,早上起床就是收拾他那張臉。
所以她才撓他,她才咬他。
他臉給破了相,肯定就不願意出門。
出不了門,他就走不了。
從來都是別人在她的身上廢盡心思,她不屑為了男人上演那些不要臉的手段。
她的頭顱為了他,一低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