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接過的酒,我怎麼會知道?”
“可是她說話聲音很大,你一點也沒有聽清嗎?”
“給我安靜點!閉嘴!”裴錦弦拉起被子把臉捂起來,一點聲音也不想聽到。
“紅色的給男的喝?還是給女的喝?真要分得這麼嚴格嗎?”申青當沒聽到裴錦弦的惡劣態度,自言自語。
裴錦弦忍無可忍!
他不知道一個年輕的女人就這樣嘮叨,以後到了更年期可如何得了?
掀開被子就爬起床,跳下床就直奔申青趴著的桌子上。
端起兩杯酒就扔進了垃圾桶!
“啊!你居然浪漫秦非言的心意!”
“你不說出去,沒人知道我們浪費了。”
“但是……”
裴錦弦轉過身來,狠狠瞪一眼申青,“但是!給我閉嘴十分鍾!”……
這一個夜,實在不平靜。
當申凱把垃圾桶裏的酒送去化驗,經過等待拿到結果後,裴錦弦背上起了一身冷汗,他攬了攬申青發抖的身子,又氣又怒,“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準要陌生人給的東西?”
“以後除了家裏的東西,再也不接受任何人東西了。”申青抱著裴錦弦的腰,“錦弦,還好你給我扔掉了,當時我想兩杯都試試來著,如果我喝了……”
裴錦弦心裏一涼一抽。
秦非言神色凝重,馬上讓經理把晚上所有的邀請卡都搜出來,拿到裴錦弦的房間,跟申凱一一確認邀請函上的名字。
全部正確。
幾人一晚上都沒有睡,又去調監控,一個一個的確認。
卻根本就沒有看到穿黑色裸背小禮服的那個女人,申凱氣得想砸桌子!
一個人,沒進來,沒出去!
人間蒸發了不成?
關鍵他現在弄不清楚那女人是衝著申青來的,還是衝著裴錦弦來的,亦或是衝著他們夫妻來的。
可申青說,當時那女人特別叮囑了哪個顏色男人喝,哪個顏色女人喝。
但她當時根本就是應付,沒聽清對方的話。
這下子也分不清哪杯酒該誰喝。
杯壁殘留,綠色那杯果酒是沒毒的。
申凱在房間裏走了幾圈,步伐焦沉,他已經脫了西裝。裴錦弦等人都坐在監控室裏,沒有一點睡意。
申凱拉了拉領帶,他來回在房間裏踱步,抬手曲著食指敲著自己的腦門心,“紅色?綠色?紅男綠女?”
他曲著的食指突然伸進嘴裏一咬,一鬆口便轉身指著裴錦弦,“錦弦!”
裴錦弦一驚!“我?”
申青也在這裏,突然握住裴錦弦的手,用力一緊,手心裏是比方才還要冷的汗液。
申凱沉沉的大吐一口氣,他握著拳敲了敲眉心,“對!你!用顏色將有毒和沒毒的酒分開,說明對方並不想傷害小五,她的目標是你!紅男!綠女!”
裴錦弦冥想很久,他腦子中想到了第一個人,而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秦非言心亦更涼,要殺裴錦弦居然選在秦王宮,對方又是出於哪種居心?
裴錦弦已經在海城好幾日。
什麼地方下手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這裏?
難道有人想把秦家拖進這個局裏?不由得眉心收緊!……
翌日一大早,根據秦王宮提供的部分攝像頭中的並不是全臉的畫麵,全海城搜捕一個女人。
視頻裏的畫麵本來就算不得十分清晰,再加上視頻中的人又十分懂得規避鏡頭,愣是沒有一張是完整的臉。
而當電視報紙警方鋪天蓋地的尋人抓人的時候,秦王宮比鄰的一座高樓的某房間裏,正有人大發雷霆。
背脊挺直如鋼板壓過的女人站在廳中,迎接著再朝她打來的報紙和巴掌!
“啪!”報紙砸上臉的時候,巴掌跟著扇了過來。
耳朵有些嗡嗡的響,電視裏還播放著抓她的新聞。
她閉著眼睛被扇得一偏頭,嘴角有殷紅的血絲溢出來,她淡淡的吸了口唾沫,把嘴裏的血呸了出來。
打她的人,是一個膚色偏黑,目光凶惡四十來歲的一個男人,“混帳!手腳這麼不幹淨!當時沒確定對方已經死了,為什麼要這麼快出來?!”
她已經擺正了頭,平視他,“當時我被發現了,來不及等。”
“發現?!沒出息!”那男人再次抬起手來,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另外一邊臉上,紮在腦後的發圈被打得鬆散。散亂的遮著她姣好的麵容。
這次偏頭後,她沒有迅速的立起來,而是將目光鎖在地上,眸光如刀似劍,又冷又狠,緊緊的咬了咬牙,把嘴裏的血用力的吸出一大口,吐在地上,才又轉過頭來,像方才一樣,冷靜淡漠的平視著男人。
她不再說話。
中年男人看著她兩邊臉上的指印,眼裏是嫌惡的惡毒,深深的呼吸幾口,“跟你媽一樣下=賤!”
她看見中年男人的眼睛,帶著一絲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