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忘了,即使是嫁到裴家來做妾,也好過嫁入其他豪門,這座豪門,有多少人擠破了頭的都想進來,做妾有什麼關係,怕是不做妾,在外麵做地下清人,都有人歡呼著願意吧?
可她又該怎麼辦?
這頓飯在申青什麼也聽不到的情況下,結束。
裴海吐了口長氣,站了起來,看著申青,“你們都去工作吧,阿青,你今天晚點去公司,陪爺爺去書房描點東西,我看你啊,還是懂點字畫的。”
文珠臉上一喜,拉著白珊站起來給裴海行禮。
白珊一彎身,“裴爺爺,那我們回去。”
裴海點點頭,溫和慈祥的說,“回去好好休息,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
“謝謝裴爺爺。”
白立偉也站了起來,“老爺子,那我們回去了,常聯絡。”
“好好好,阿山,送下立偉和文珠他們。”
阿山應下,在白立偉身邊做了一個請,“白先生,白太太,白小姐,我們走吧。”
白立偉神清氣爽,分外的精神抖擻,連文珠都跟著高興。
白珊有些落寞,但眼裏的光,還是有些希翼的華彩。
申青跟著裴海,電動車就在外麵,裴海跟申青說,“阿青,我們走著去沁園吧,路也不是很遠,當陪爺爺鍛煉身體,好不好?”
“嗯。”申青穿著高跟鞋,站在裴海的邊上,職業裝很硬氣,氣質卻是禮貌端莊,裴海又對旁邊的阿山說,“阿山,給梧桐苑搖個電話過去,把阿青的平跟鞋拿一雙過來,這一段路很多碎石子路,阿青的鞋子穿著走那樣的路,不舒服。”
申青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天大家都這樣照顧她的感受,先是丈夫,現在是爺爺,一個個都表現得無微不至,算什麼?
先給點糖,然後……方便給她喂苦藥嗎?
一定是的,不然裴錦弦怎麼會這樣破天荒的對她好?
裴海轉過來身來,看著一直都不開口說話的申青,手裏的佛珠子撥動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申青不是不想說話,是她不敢說話,生怕哪一句話說出來不對,就將自己陷入一種泥濘的境地。
鞋子很快送了過來,申青把鞋子換了下來,小英把申青的鞋子裝好,申青把車鑰匙給小英,“小英,你把鞋子放進我的車裏,等會我去上班的時候,好換。”
“好的,少奶奶。老爺,我先走了。”小英接過車鑰匙,給裴海鞠了個躬,裴海點點頭,“去吧。”
小英拿著申青的鞋子,坐上了電動車,去停車場。
裴海先抬了步,申青見狀便跟著抬了步。
身上是穿的職業裝和絲襪,腳上卻穿著一雙平跟的帆布鞋,好怪異的打扮,可有些人,她穿得怪異點,你隻會覺得她有個性。
裴海單手背在身後,另一手卡著佛珠在身前撥著,步子走得慢悠悠的,夏季這宅子裏也不那麼熱,沿著河邊走,大片大片的樹蔭,涼快得很,裴海歎了一聲,“阿青,你看我們這座宅子,就好象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外麵那樣高的溫度,一出去就感覺人都快被蒸熟了,可我們這裏好象世外桃源。”
“嗯,我們這裏的水,特別的涼,走到河邊,就感覺不到一點熱。”
裴海點了點頭,“對,我這個人,向來迷信,把水看得特別重,水是一種很有靈氣的東西,水為無根,卻可滋養萬物,其實不管是佛家還是道家也對水有很高的論調。而我是個生意人,我信財,所以對護宅河裏的水,我的要求也很高。”
裴海的步子沒有停,目光望向裴宅後麵的山,“這股水,我是從山上的水渠引過來的,水渠裏的水又是雪山的水,非常好的水。可是水渠是國家的,引用那裏的水是犯法的,若是被人看到那水從山上衝下來,流進了我們裴家的宅子裏,不知道要鬧多大的事。我便打通了關係,在水渠經過的道取了一個口,然後又花錢修了暗道,那水便是從人看不見的地方流進了我們這座宅子,嗬,幾十年過去了,現在都沒人記得那些事了。”
“你看我們裴家這座宅子,不單是有將近二十來座閣樓,還有馬場,還有靶場,還有健身館,還有很多……但是有些東西都是不被允許的,可是又被默許的建了下來。”
不被允許,又被默許?申青心裏一緊,身子跟著抖了一下,已經猜到了裴海要跟她談話的內容,“爺爺。”
“阿青,裴家的媳婦從來都是不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