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朗一副驚異的模樣,盧植還以為徐朗對此二人有所耳聞,忙不迭問道:“怎麼,難不成天通聽過這馬鈞的名號?”
徐朗連忙搖頭否認道:“沒有,隻是好奇這一對俱是精於此道的父子究竟有何風采,讓盧公如此看重。”
沒有回答徐朗的問題,盧植嗬嗬一笑,說道:“不止我看重,其實他們啊,原本還是很受那些閹黨們看重的。而正是因為他們不想被閹黨們如此看重,再加上他們性情古怪,更不屑於與他們為伍,這才得罪了閹黨,被我所救。”
“他們的性情,等到他們來後,天通你自會慢慢體會知曉。”
“不過就算性情不古怪,這天下間怕是也沒人願意跟那幫禍患我大漢的賊子閹黨們有所聯係吧。”盧植帶著些感慨說道,而後轉首看向了一旁的徐朗。
“天通,你說是吧?”說完,盧植眼角顯出了更深的皺紋,揚起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是,盧公言之有理。”
從這笑容中感知到了什麼的徐朗表麵上淡然的諾諾應聲,實際心裏又是掀起了一陣波瀾。
這句話和笑容都讓徐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再加上一開始時盧植問詢他有什麼有瞞著他什麼,這些都很是古怪,讓他覺得盧植是在旁敲側擊他什麼。
可正當徐朗猶豫著要不要探探盧植的口風時,盧植卻是真的起了離開的意思,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
“行了,我這老骨頭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想想有什麼好的理由,讓這對父子能心甘情願地早些過來幫你吧”
一語言罷,不給徐朗任何盧植便頭也不回地離去,留給了徐朗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直到盧植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徐朗的視線裏,徐朗仍舊沒有收回他那空洞的眼神,口中呢喃道:“究竟是什麼......難道劉備他那天跟他說了什麼?”
.................................
第二日,經過半天一夜的準備,沮授計劃裏的第一部分,也就是作為誘餌的商隊已經挑好人選。
為了避免沮陽城內還有鮮卑人的眼線,由管亥為首的二十餘名士卒在當晚便從軍營換好了服飾,來到了東市謁舍,裝作剛剛來到沮陽城的客商住了下來。
在開市的鼓聲擊響之時,他們也整裝待發,帶著隨行的輜車,大張旗鼓地從市隧走過,往沮陽城外進發,而這一切為的就是裝得像點,避免城中真的有細作,導致整個計劃的泡湯。
可就在這二十幾人的商隊離開沮陽不過幾裏地,他們最不想發生的意外還是發生了:鮮卑人提早進入了上穀郡境內,並對境內並不知情的商隊發起了襲擊。
根據襲擊發生的位置,這支數百騎的鮮卑遊騎不僅比他們預料得更早地對來到了上穀郡境內,而且他們可能還潛藏著,等待發動下一次襲擊。
因為這場襲擊發生的位置是在寧縣、廣寧附近,而襲擊對象則是一支二十人左右規模的商隊,在劫掠這支財物之後既沒有往北逃竄,揚長而去,而是繼續向南進發,朝著上穀郡的腹地前進。
這種情況雖算是意外,但也算昨日所算計到的,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這消息竟是從兩名自稱是這場襲擊的幸存者口中得來的,而他們所出現的地點正是沮陽城的市集。
當在城中巡視的季雍發現他們時,他們正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灰頭土臉地在自貿區和東市附近不斷宣揚著自己商隊被襲的消息。
也好在季雍發現得及時、控製的及時,所以這則消息也沒傳開,但兩位自稱被襲商隊幸存者的身份卻是讓徐朗覺得疑點重重。
日上三竿,此時的徐朗正在殿內剛把這個消息聽季雍彙報完,並已經下令迅速封鎖這則消息,得了令的季雍也是下去繼續排查,防止有其他類似的人將此消息傳播蔓延。
季雍前腳剛走,得了消息的沮授、甄逸和盧植後腳便趕到殿內。
聽完徐朗的敘述後,沮授忙不迭道:“府君,此事怕是另外有蹊蹺。”
徐朗當然知道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這兩人所在的商隊在寧縣、廣寧附近被襲擊,怎麼著也不可能一路逃亡到沮陽來,而且還是在沒有馬匹和任何補給的情況下,靠著一雙腿徒步來到沮陽。
而且那鮮卑人足足有數百騎,他們所在的商隊若是真的遇到的襲擊劫掠,以鮮卑人一貫作風,他們想要逃走並且還一路能逃到沮陽來的可能性機會為零。
所以早在沮授等人來前,他便吩咐人將這兩位不講實話的送到了狄傑那,讓狄傑好好發揮一下特長和本事,讓這兩位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