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作賦?(1 / 2)

“周時明月秦時光,萬裏長征人未還。但是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這首七言詩從徐朗的嘴裏鏗鏘有力的吟詠出來後,大殿之內滿堂俱靜。

此乃唐朝著名邊塞詩人王昌齡的大作,為了更符合當下情況,徐朗也是對首句進行了刪改。

前漢武帝元光六年冬,時任車騎將軍的衛青便是從這上穀出兵,領強漢北征大軍,一路披荊斬棘,殺到了匈奴人領土的腹地龍城,成了詩中的龍城飛將,並自此吹響了漢帝國全麵反擊匈奴的號角,最終令北境匈奴膽寒,不敢再馬渡陰山。

同樣身處邊塞要地上穀郡,同樣有外敵鮮卑虎視眈眈,在這個時候將這首詩吟詠出來,無論是與詩中所描繪的意境,還是與詩中龍城飛將相近的身份,徐朗都十分之契合,而這詩中所要表達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甚至不禁讓人聯想,這如今身為破鮮卑中郎將的徐朗能否與那衛青一樣,同樣殺至外敵腹地,成為讓鮮卑人為之膽寒的新龍城飛將呢?

沉浸此詩許久之後,偌大的大殿內響起了陣陣發自內心送給徐朗的喝彩:

“府君,好詩啊!”

徐朗淺淺笑了一下,臉上瞧不出一絲得意,望向袁仁的目光卻透著一絲寒意:“袁君覺得這首詩如何?”

袁仁在殿內人爆發出喝彩聲時便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了,隻是從地上有些狼狽的撿起筆來後,額間的雙眉像打了死結一般再也解不開了,此時被徐朗當眾點了自己的名字後,又是被嚇到般身形猛地顫動了一下。

“袁君?”

“袁君可是不勝酒力,睡著了?”

這回輪到徐朗出聲點醒袁仁了,不過他語氣比袁仁平緩得許多,也不似他剛才那般的急切。

“此詩.....”

聽到自己顫顫巍巍的聲音,袁仁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隨即閉嘴閉目,驀地深吸了一口氣後,舉起桌案上方才婢女遞來盛滿酒水的羽觴,一飲而盡,他身上不自覺地顫巍抖動這才緩解了許多。

袁仁又站起身來,踱步思忖了片刻,這才輕聲說道:“此詩甚好!”

“不過.......”

“不過什麼!”在坐席上一直靜看著的甄逸終於忍不住,接著酒力站起來,嗬斥道,“此詩好不好還用得著你說,方才府君讓你記下此詩,可有寫完?”

正準備罵下去,就被一旁的沮授輕輕拉住了衣角,主座上的徐朗也是擺手製止道:“無妨,今日酒宴開始之前就說了,今晚主要是讓大家暢懷暢飲,子安坐下吧。”

“哼!”

袁仁可以不給這麵子,自己的主公麵子卻是要給的,徐朗出言製止後甄逸再有多不情願也得乖乖坐下。

“袁君剛才說不過什麼?”在甄逸坐下後,徐朗轉首又看向了袁仁。

像是被剛才的甄逸嚇到了,袁仁的聲音又變得有些顫抖起來:“不過卻僅僅隻是好詩,又是七言,而且當今哪有什麼七言詩,詩也非文道首倡,既然詩都非文道首倡,所以......府君此詩隻能稱作好詩,算不得上乘。”

在諸如甄逸等更親近徐朗等人仿佛能殺人的眼神中,袁仁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把這牽強的貶損之話從嘴縫裏擠了出來。

“你......!”

這簡直是強詞奪理,聽完袁仁這話,又有幾人忍不住要罵咧起來了。

“咳!咳!咳!”

就在這些人要開罵之際,徐朗重重的咳了幾聲,示意大家都別再說下去,接著笑吟吟地向袁仁問道:“那袁君覺得什麼才算做是上乘呢?”

“那當然是賦!”袁仁不假思索道,臉上的神情也鄭重了許多,“方才采薇的舞姿就極適合以此作賦,若是府君.....”

沒等袁仁說完,徐朗就主動從坐席上站起身來,朗聲道:“那就依袁君之言,作賦!”

“袁君可還能幫我記下來嗎?”

袁仁愣住了,半晌沒反應過來。他原本還想等把這個作賦的坑挖好了再引徐朗跳進來,結果徐朗幫他把這坑挖好了不說,還自己跳進去了。

難不成,他這也會?

“府君這次還是由我來吧。”趁袁仁未反應之際,甄逸連忙起身,並趕在徐朗還來不及製止他前,先一步來到了適才袁仁提筆記詩的地方,“不然這人又不知會在什麼時候把筆都嚇掉了!”

甄逸說完,大殿內轟然響起一陣嘲笑。

這回徐朗倒沒製止甄逸,淺淺笑了一下後,斂容正色道:“那容我思考幾步!”說完旋即朝天伸出一根手指頭,高聲再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