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在徐朗麾下有一陣時間的人,關羽和張飛還有管亥等幾人都是未曾見過沮授,所以這次酒宴也算是徐朗給自己手下之人釋放信號。
雖然沮授當著眾人麵回應時依舊是用“府君”二字稱呼他,令徐朗多少有些遺憾,可內心中他還是十分冷靜,明白越是聰慧之人,想要招攬就越沒有那麼容易。
緊接著,他又把甄逸任職主簿一事告知給了眾人,並且也宣布了沮陽乃至上穀郡商賈諸事都是由他負責,也算再強調一下。
這些事情甄逸都早已清楚,不過從一個被逼出家族的客商,能一躍成為了一郡主簿,不僅可以施展才華還能加快完成家族任務,想到這,他終究是抑製不住的內心的激動,再次向徐朗行了大禮。
徐朗哈哈一笑,親手將甄逸攙扶了起來。
如果不是現在場合不對,他真想要趁此機會讓對方解除任紅昌的婢女身份。
之後,徐朗又與其他手下一一對飲,甚至還跟眾人玩起了手勢令,也就是漢朝的劃酒拳,而這也令酒宴的氣氛逐漸變得更加融洽了起來。
尤其是張飛,時不時的冒出一兩句渾話,而徐朗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怪罪之意,久而久之,眾人那根緊繃的懸也漸漸的放鬆了起來。
都說酒是最好的催化劑,酒過三巡,眾人臉色均是有些微紅中摻雜著笑意,除了坐在侍坐席上的袁仁。
他現在的位置的確很尷尬,即沒熟識之人,離他最近的又是一位除了玩燈燭,就是跟他說用染紅蜜燭滴在囚犯身上,再加以皮鞭抽打後的囚犯能有多快招供的怪人,當然最讓他難堪的還是他的坐席。
“第一次做這事就碰上這種怪人,真是晦氣!”撇過頭來的袁仁白了一眼又玩起燈燭的狄傑後,心中忍不住又暗罵了起來,“怪不得來上穀郡的差事都沒人願意來,又遠又累,若不是能拿一萬錢,早跟徐朗這廝翻臉了,呸!等結束後再多要一萬錢,看你怎麼辦!”
盡管出身鴻都門學,身上帶著宦黨的烙印,但此番的確是袁仁第一次為宦黨們出遠門辦這等斂財的事。
由於沒什麼經驗,他從頭到尾都是照著之前陪同時學來的東西,有樣學樣,一開始私底下加價撈油水便也是如此,原以為剛才進來時還會跟加價時一樣順利,不曾想立刻吃了癟,還如此徹底。
“看來得讓這人吃點苦頭了!”袁仁心裏默念道,而這也是他從前陪同時學來的。
一雙陰鷙的眸子緊緊盯著逐漸靠近自己的徐朗,不消多想便知這雙眼眸的主人袁仁心裏在盤算著什麼陰損伎倆,果然,就在徐朗行至自己身前數步距離時,他舉起羽觴發難了。
“麾下這麼多能人賢士,真是賀喜府君啊!”
“袁君遠道而來,照顧不周,見諒!”
瞥了一眼舉酒麵向自己的袁仁,轉過身來的徐朗禮貌性的笑了一下,而後又寒暄回了幾句後,便不再理會,整個過程也算是盡了應有的禮節。
可袁仁卻並不這麼認為,甚至有一種自己是在唾麵自幹的感覺,旋即在徐朗準備離去之時,嘟囔道:“酒宴盡是飲酒,既無琴瑟,也無歌舞,還是差了點意思呀!”
“果然....隻是個小邊邑呀,比不得洛陽。”
袁仁這話本就是想奔著讓徐朗丟麵子去的,說話的樣子像是在嘟囔,聲音確是極大,周遭數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還未走遠的徐朗。
停下步子的徐朗撇過頭睃了一眼袁仁,臉上看不出喜怒,可周邊的人卻是屏住了呼吸,就連遠處有些眼尖的都似乎瞧出了些端倪,紛紛注目而來。
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方才抱著銅卮喝個不停的張飛也都停了下來。
“歌舞是嗎?”一聲嬌滴滴的柔聲打破了這刹那間的平靜。
“奴婢剛好會一些,不知主人可否允奴婢在此獻醜?”
言語者,正是伴在自己身旁的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