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給我找副眼鏡,隱形眼鏡快粘到眼球上了。”

“三更半夜的,去哪給你找眼鏡?”痛痛快快的打過一架,兩人都顯得平靜祥和。

“行,那我繼續睡了。”白景年滿不在乎,倒頭又要躺在沙發上。

陸安景拿他沒辦法,給身側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不多時,保鏢拿了一副眼鏡過來,白景年不慌不忙的摘掉隱形眼鏡,架上鏡框。

“度數說小了點,還是有點糊。”他不滿的努了努嘴,好在能看清坐在對麵陸安景的臉。

“有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陸安景雙手懷抱胸前,一絲譏誚後單刀直入,“該交代的趕緊交代,我的耐心所剩無幾。”

白景年剜了他一眼,“有什麼好說的?”

“砰。”

陸安景雙手拍在桌上,臉色變得陰狠,“白景年,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陸少爺,三年了,你這爆脾氣能不能改一改?”白景年完全不當一回事,他的威嚴對他來說不癢不痛。

“哦,是嗎?那你可得搞清楚,你現在對我來說好比一隻螻蟻,我輕而易舉的碾死你。”

他眼光裏殺氣騰騰,白景年依舊我行我素,“你索性把我殺了,三年前的事情你問鬼去吧!”

陸安景恨不得一拳把他揍扁,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白景年都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他軟硬不吃這一點陸安景早就領教過了,然而人總有逆鱗。

“白景年,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坦白從寬,二是永遠也別想見到蘇禾禾!”

一貫淡定自主的白景年終於露出狠色,“陸安景,你真無恥!”

“你是今天才認識我嗎?”

兩人對峙著,眼神交彙間,似有火光迸發。

良久,白景年掂量輕重之後,盤膝坐著,娓娓道來:“好吧我來說,三年前,禾禾移植腎髒是真的,胃癌中晚期也是真的。”

陸安景覺得渾身血液沸騰著,哪怕他斷定蘇禾就是蘇禾禾,可是現在聽白景年親口承認,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然後呢?”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聽事件的轉折,那時候他明明站在手術台前,蘇禾禾在躺在那裏毫無知覺。

那種失去心愛的人,痛不欲生的感覺,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本以為他這輩子隻能懷念,沒想到老天又給了他一次重見希望的機會。

“那天確實有人死亡,大出血也是真的。不過那個人不是禾禾,而是她媽媽。我們的手術準備摘除盧姨的兩顆腎髒,再用禾禾的一顆腎來續命。然而盧姨的病情已瀕臨死亡,在手術過程中挺不過去,走了。那時候禾禾剛打了麻醉不久,來不及做手術,已經失去了移植者。”

陸安景了口唾沫,回想起來那個時候,難怪蘇禾禾的手還是溫熱的。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死,隻是被麻醉過後昏睡而已。

他激動著,卻忍不住痛罵:“所以你擅作主張,欺騙我,拐走了禾禾!白景年,你真是卑鄙!”

白景年不可否認,“起初我確實是包藏禍心,我不想她身邊有一個傷害她那麼多次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