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向他四散而來,氣質卓然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東西砸上他的那一刻目光如刀,氣勢一下子鋒利起來,抬腳一踹,推車就向一旁砸去,“咣當”一聲發出好大一聲響。

踢翻了推車何晟肖攻勢不減,一腳踢向魏宇,剛剛還發瘋的男人生生的被踹從半空中飛出去,摔在地上,滑行五六米遠,趴在地上再也沒能起得來。

何晟肖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一腳一腳的踹在他的身上,何晟肖眼裏血色乍現,帶著顯而易見的殺氣。

魏宇已經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身體癱軟成一團,除了還有條件反射引起的抽搐,就像死了一樣。

周圍的目光都由同情變成了驚恐,再打下去要死人了。

警察們眼睜睜的看著,卻又不敢阻止,他們都知道這個狠厲的男人是誰,就算他真的把魏宇打死了,那也是正當防衛。

可就在大家都以為何晟肖今天會把魏宇打死的時候,何晟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他收回腳,身上那股睥睨的氣勢就散了去,掀了掀眼皮,像是才發現對麵愣住的警察一樣,淡淡道:“警察?正好,肆意咬人的狗給你們製伏了,可以把他抓走了。”

靜默了一瞬間,領頭而來的警察才反應過來一樣,揮揮手示意身後的手下把魏宇帶下去,他恭敬的走到何晟肖身邊,客氣的感激:“真是感謝這位熱心助人的先生幫我們抓住這個罪大惡極的逃犯,我們警局……”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何晟肖打斷他,別有深意的道,“這件事處理好就行了。”

警察抹了一把汗,連聲答應:“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嗯。”何晟肖輕聲應了一聲,轉身按原路返回,所經之地人群下意識的遠遠站開。

安紀念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秦晉桓。

何晟肖扶著她起來,她拉住何晟肖的手,急切的問:“秦醫生怎麼樣了?”

“你別急。”何晟肖摸摸她的臉,歎了一口氣,“他已經過了危險期了,這會兒在睡。”

“那就好,那就好。”安紀念把著何晟肖的手臂,臉色蒼白,語氣表情都充滿一種慶幸。

何晟肖看著她,看著她為她的救命恩人擔憂,看著她為別的男人感傷,卻一個阻止的理由都沒有,他突然覺出一種脫離掌控的不適感,他有些難過,甚至開始自責,為什麼陪在她身邊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的男人不是他呢?

安紀念在一旁感受到何晟肖情緒的變化,她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隻得拉拉他的衣袖,等他看過來,才問:“怎麼了?”

何晟肖在床幫上坐下,搖搖頭,有些無力的道:“沒事。”

安紀念躁動的神經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她打量了何晟肖一會兒,心裏想,他不會是吃醋了吧。

這個念頭一出,越看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兒,歎氣,這男人怎麼什麼醋都吃?

“阿肖,秦醫生救了我,我隻是覺得很對不起他,你知道他是個醫生,手對他而言多重要,要是因為我毀了他的職業生涯,我肯定會過意不去。”

“我知道。”何晟肖暗了暗眼神,“等你好了咱們一起去看看他。”

“我已經好了。”安紀念仰了仰頭,還左右晃了晃身子,以證實自己話語的真實性。

“嗯,已經好了,但是還是得躺著。”何晟肖不由分說的把她塞在被子裏,就坐在床邊看著她。

說是沒什麼事,安紀念還是受傷了的,胳膊肘和腿上擦傷了幾塊,不是很嚴重,跟秦晉桓的傷就更沒辦法比了。

何晟肖盯得緊,安紀念隻得乖乖躺在床上耗時間,心裏著急也沒什麼辦法,而就在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安紀念的比賽也臨近了,她強自鎮定住心神,強迫自己把情緒調整好。

她要去京都了。

走之前去見了秦晉桓,她進門的時候秦晉桓清醒著,側著臉望著窗外,眼神憂鬱,聽到聲音他回過頭來,見到是她,眼神重新溫暖起來,他的聲音又輕又緩,就如同他這個人給她的印象。

“紀念,你來了。”

安紀念點點頭,勾起微笑,眼底有憐惜也有愧疚,可她不願意擺出一副喪氣的臉,她要笑,她告訴秦晉桓:“我要去參加比賽了,你一定要在我回來的時候好起來啊。”

秦晉桓愣了愣,隨即也笑了起來,是真正的發自骨子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