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咖啡徹底冰冷,夜色籠罩天空,安紀念才回到房間裏。
坐在窗口,接著明亮的月光,手裏看著之前的信,目光複雜。
對於這封信,她並不太想打開,畢竟她和張皓然已經不再糾葛,那就端的幹淨一點最好。
但是那不受控製的右手,還是顫巍著把信封撕開,那輕不可聞的聲音,就像是在她的心上抽絲剝繭一般。
打開信,密密麻麻兩大頁,語氣誠懇,言辭柔軟。
安紀念心裏波瀾不驚,如果換在之前看到他的信,肯定會感動的不行。畢竟那時候,她覺得她對張皓然來說,是最特別的。
但是現在,看著那一字一句,總覺得虛假和惡心。
之前怎麼不知道張皓然的臉皮有這麼厚,都讓安寧黎的肚子懷孕了,還有臉說是誤會一場。
什麼誤會,誤會就是綠了她嗎?
說什麼非她不娶,讓她等著他,呸!這種騙人的話,他覺得她是有多蠢,還會相信。
她對於他的認錯,一點都沒有心動的感覺,還覺得格外的假。
他憑什麼認為她還會再繼續等下去,從那天起,他早就沒有資格了。
簡直搞笑。
不耐煩的將手裏的信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目光薄涼又悠長。
就算真的是誤會,他們也回不去。
父親破產,就把她送上了別人的床,意圖用她的幸福換家族的繼續存亡。
為了心裏對父親僅有的一絲溫存,她沒有拒絕。
隻能身不由己。
第二天,安紀念坐在後院的桌前喝著牛奶,傭人漫不經心的站在一邊。
沒一會兒,放在一邊的手機響了。
安紀念看了看,眼裏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按下接聽。
“喂,爸爸?”
“你姐姐的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沒到?”嚴厲的語氣滿是質問,聽上去他正十分的不滿。
安紀念心裏苦澀不已,這就是以前最疼愛她的親爸爸。
將手裏的牛奶輕輕放下,她緩緩的說:“我馬上就出發了,不會錯過訂婚儀式的。”
“趕緊的!”
一陣不耐煩的催促後,便是冰冷的忙音。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竟然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跟自己說。
回到房間裏麵換了一身衣服,拿著包出門。
身後的傭人們靠在圍欄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滿是不屑。
“我看二小姐現在心裏非常之難過,你們說呢?”
“那必須的,愛的人都被大小姐搶了過去,長的再漂亮有什麼用!”
人背後的一麵總是醜陋的,羨慕嫉妒使她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狗,捧高踩低的嘴角還真是一模一樣。
安紀念剛坐到車上,手機再次響起來,是何家管家的電話。
“有什麼事?”語氣平淡,雖然是協議結婚,但是她也不是倒貼的的人,自然不會讓自己在下人麵前矮一截。
“安小姐,沒有幾天就要結婚了,您這邊還有什麼要求嗎?”何管家聲音溫和有禮,態度平易近人。
安紀念目光飄忽,看到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有些迷茫。
自己今天參加的可是大姐和前男友的訂婚儀式,作為妹妹和前女友雙重身份,她應該祝福才對。
可是她自認為不是這種小白花,這場儀式毀掉她才真的開心。
“確實有,何管家。”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勾唇一笑。
“安小姐請說。”何管家依舊是柔和的語氣,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