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殿,袁朗、張燕跟著沮授,先是換了為他們準備的布履,然後盥洗了下雙手,隨後由著一旁的仆人撣了撣身上的泥土,最後才繼續跟沮授往裏走。
走了十多步,前麵出現了一道山水屏風,透過屏風,袁朗依稀可見此時的大殿裏是歌舞升平,一群舞女正在那翩翩起舞,好不精彩。
“二位在此稍等,容某去稟告州牧大人!”
“有勞先生了!”
沮授讓袁朗、張燕在屏風外麵候著,而他則進去通報去了。
“好大的臭架子!”張燕雙手叉腰,顯得尤其的不滿。
不久後,歌舞聲陡歇,隻聽得裏麵有人喊了聲:“進來吧!”
袁朗知道,是裏麵的人在傳自己,於是邊往裏走,邊囑托張燕道:“進去之後你別說話,一切看我。這裏不比咱們自己家裏,萬事忍著!”
“他們要是騎到老子脖子上拉屎怎麼辦?也忍著!?”
袁朗又好氣又好笑,回了一句,道:“忍著!”
說完這話,袁朗、張燕剛好從屏風後走了進來,袁朗左右一看,大殿兩側擺了十幾條案酒宴,每案桌上各坐著一人,這些人打扮多數是將領模樣,也有少數的文學之士,沮授就是其一。
抬眼再看,袁朗隻見大殿正中一張偌大的案桌之後坐著一位身穿華服、體型微胖、身形偏矮的中年人,袁朗猜了猜,此人估計就是冀州州牧韓馥了。
袁朗走到殿中,落落大方的行禮道:“在下平難中郎將、‘黃巾軍’統帥袁朗,拜見州牧大人!”
“你就是朝廷新封的平難中郎將?”韓馥穩如泰山的坐著,眼神一挑,對著下麵的袁朗又道,“我聽說過你,入贅黃巾,果然是條好漢!”
“哈哈……”
“嗬嗬,不錯,真乃奇男子也!”
殿中一陣哄笑,因為入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在這個時代無異於恥辱。入贅的男子被人看作等同於罪犯、商賈、二等公民這一類人,所以在場的眾人才會取笑袁朗。
袁朗知道這是自己的硬傷,他不想跟這些人爭辯這些。可是張燕實在看不下去,隻見他雙目一瞪,雙拳一拽,眼見就要發飆。
“別衝動,他們這是激你我二人,別中計!”袁朗一把拽住張燕,生怕他動粗被這些人興師問罪。
“這你也能忍,他爺爺的姥姥!”
張燕被袁朗死死的拉住動彈不得,這時又聽韓馥在上言道:“此人是誰,如此無禮!”
袁朗趕緊回道:“這是在下的副將,賤名有汙君耳!”
袁朗不敢說出張燕的名號,因為張燕作為黑山軍的統帥,是赫赫有名的。在場的這些人都不是善於之輩,一旦知道他們麵前的這個黑子就是曾經黃巾軍叱吒風雲的張燕,那還了得。
“既是副將,那便下去隨意吃點酒水!”韓馥接著道,“來人,帶這位福將官下去!”
韓馥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張燕沒資格參加這場宴會。可是張燕沒聽明白,他隻知道韓馥讓他下去吃酒。
袁朗怕張燕緩過神來,趕緊對張燕說:“與其二人困在這裏,還不如你先出去!”
張燕低聲問道:“如有變故,我如何處置?”
“你我皆是朝廷合法的將官,你不給他們抓住把柄自然拿咱們沒轍!”袁朗又道;“我小心著就是,你出去等我!”
張燕也受夠了這裏的悶氣,點了點頭,便隨著前來引導他出去的仆從從大殿裏走了出去。
“來啊,給袁將軍看座!”
韓馥喚來仆從,給袁朗在尾席添了一桌。袁朗知道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瞧不起自己,可是這又有何妨,他要讓這些人知道,幾年之後,他們會後悔今天對自己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