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夫岡以騎士團的名義正式拜訪莊園,且獨自前來,沒有帶任何武器,論誰都無法推辭。
聞南雖然帶著腳拷,但還是禮貌性地接待了。
而剛坐下的沃夫岡開門見山:“抓你的人是約納斯芬恩,學術研究會的會長,也是聖教堂的牧師。”
——也是他的老師。
沒有理會對麵難言的神色,聞南點頭表示了解了,卻馬上問了其他的問題:“他從瓦格納挖掘出的人偶丟失了?”
沃夫岡愣了愣,道:“這一點我不清楚。”
艾爾弗雷德離開後沃夫岡又返回了拍賣會展場,在那裏找到了一個被嚇破了膽子到處找人抓魔族的主管,或許是由於受到驚嚇,精神過度緊張,沃夫岡從他嘴裏撬出了不少情報,但其中關於人偶的事他沒怎麼聽說過。
隻是他忽然想起,在這之後他去騎士團找芬恩老師,質問他為什麼做這些事的時候,對方的臉上寫滿了他從未見過的神情。
“為了一個魔族,你就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那時這位學者像是徹底撕下了那層溫和內斂的麵具,平日笑意滿滿的眉宇間充斥著他從未見過的狠戾。
“魔族是最低劣下等的種族,能成為一件藝術品,受人欣賞、讚歎,為貴族與皇室帶來歡愉是他們的榮譽。”
“這麼多年了你還沒認清這一點,你和你的父母一樣天真,嘴上說著要拯救所有人,結果不還是被魔族殺了?”
“你該長大了,沃夫岡。”
“所以,你們現在要全城搜捕魔族嗎?”聞南的話讓他回神。
沃夫岡搖頭:“不,我壓下來了。”
以聖子的名義,借助騎士團的關係。
耳邊似乎又響起芬恩的話:
“瞧,明明最看不起以權牟私的行徑,最後不也還是用尊貴的身份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就算你認定是我又怎樣,沒有證據,騎士團就永遠無法逮捕我。”
“當然,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去跟教皇說,他最喜歡你了,他出麵來打壓我我也會很難辦的。但是這樣的話,沃夫岡,你跟我們就沒什麼不一樣了。”
……
聞南清清嗓子:“沃夫岡雷曼。”
“是。”沃夫岡下意識抬頭。
“發呆是無法解決任何問題的。”聞南道。
沃夫岡苦笑:“是。”
見狀聞南嚐試用極其冷淡的態度,公事公辦道:“我會把你的調查結果告訴殿下,之後的事就與你無關了。”
“是……等下?”沃夫岡反應道,“什麼叫與我無關?”
聞南雙手抱在胸前:“字麵意思,既然已經確定了犯人,即使沒有證據你也做的夠多了,剩下的就是我與約納斯的個人恩怨。當然,如果你想跟你們聖教堂內鬥的話,當我沒說。”
“……等等等等。”沃夫岡不由得有些好笑,“都這個時候了,你讓我退出?”
——這跟快活完提褲子就走的臭流氓有什麼區別?
雖然珍惜同僚情誼想讓他及時抽身的想法是很體貼,但這絕不是他沃夫岡撒手不管的理由。
堂堂聖子、銀狼騎士,怎麼會因此徇私枉法、對卑劣行徑視而不見?
“開什麼玩笑。”沃夫岡扭頭就走,“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證據,絕對把那老家夥親手送進審判庭!”
“……”
聞南不禁無奈:同伴背離不應該很難過嗎?他怎麼反而更有鬥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