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七嘴八舌,張沐看了看,沒發現阿彤娜的身影,忙問道:“你們族長呢。”
幾人停下來,表情古怪的扭頭看向了牆角方向。
牆角裏,背對張沐還蜷縮著一人,身上髒兮兮的,似乎感應到了張沐的目光,驚慌的顫抖了一下。
那背影,纖細見骨,隱約有些熟悉,可不就是阿彤娜。
張沐忙走上前去,手剛落在阿彤娜肩頭上,阿彤娜就劇烈的一陣掙紮,死命往牆角裏縮,也不回頭。
“阿彤娜,你怎麼了,對不起,是我不好,回來晚了。”張沐輕聲道,看到阿彤娜這反應,又是一陣心疼,也不知道這一路上,阿彤娜吃了什麼樣的苦頭。
阿彤娜依舊不回頭,沉默了半晌,聲音才幽幽傳出:“張沐,你走吧,把她們救走就行了,不用管我。”
“為什麼。”張沐愈發覺得奇怪,抓過阿彤娜的肩膀,扳了過來。
“別看我!”
阿彤娜尖叫一聲,扭過頭去。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可張沐卻是瞬間瞪大了眼睛,一把扳過阿彤娜,撩起她散亂的頭發,寒聲道:“怎麼會這樣!”
隻見阿彤娜那絕美的容顏上,布滿了一道道猙獰的血口子,有些已經停止了流血,有些還在往外滲血,可怖至極。
這哪裏還是一個絕代佳人,根本就是一張鬼麵。
張沐粗略一掃,發現傷口大小不一,足足有十二道之多。
“是抓你們來的那些人幹的?”
張沐咬牙問道,心中殺機大動,冰冷的殺意逸散出來,屋內都好像降低了十幾度一樣,所有女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阿彤娜扭著頭,也不去看張沐,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好一會兒才微微搖頭,淒苦道:“是我自己劃的。”
“自己劃的?”張沐更是瞪大了眼睛,但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阿彤娜肯定是想到,以她的絕色,落在這群人手裏,一定會遭受淩辱,為了不受玷汙,才決然的把自己臉給劃花了。
張沐無法想象,當時的阿彤娜,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絕望心情,劃傷了自己那張絕世容顏。
這群禽獸!
“你看著我!”張沐沉聲道。
阿彤娜不為所動,張沐也不管,直接抓住她的頭,扭向自己。
直視著阿彤娜那張醜陋的麵孔,張沐一字一頓的道:“我向你保證,絕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要他們為你償命。還有你的臉,你放心,我會讓你恢複容貌的,我張沐說到做到!”
阿彤娜目光顫動了一下,淚水奪眶而出,身子一軟,撲在張沐懷中,放聲哭泣起來。
手落在阿彤娜後背上,張沐也是一陣傷感。
其實一輩子在封閉山村生活的阿彤娜,純潔的就像一個大孩子,可老天不公,竟然要她遭遇這樣的事情,張沐要是不做些什麼,永遠不會心安。
“你等我。”
張沐輕聲道。
阿彤娜點點頭,她知道張沐的強大,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突然間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感包裹著。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在村落中央的一棟房屋裏,說是房屋,不如說是棚子,四麵透風,隻掛著竹簾。
山裏天氣悶熱,這樣反而涼快。
屋內的長桌上正擺著酒宴,首座端坐了一人,穿著黃綠色的軍裝,肩頭一顆金星閃閃發光,大胡子,左耳少了半邊,目光陰毒,卻正是這個村落的首領,吳德欽。
在吳德欽右手邊,還坐著一人,四十餘歲,笑容滿麵,手上戴著一塊百達翡麗價值百萬的手表,看起來倒像是個成功商人。
這人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人,戴著棒球帽,帽簷壓的很低,略顯警惕的盯著吳德欽身後兩個端著步槍,宛若門神般的士兵。
吳德欽是個地道的緬甸人,但講了一口流利的漢語,道:“林先生,我的朋友,你千裏迢迢趕來,我十分歡迎,我們也已經合作了很多年了,不過你的要求恕我無法答應。”
“價格方麵我可以提升百分之十,將軍閣下,就像您自己說的,我們既然合作了這麼多年,是朋友,有什麼理由不更親密一些,再者言,賺誰的錢不是賺呢。”中年人笑著說道,一副萬事可以談的表情。
吳德欽搖搖頭,道:“林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李先生也是我的朋友,我沒辦法把屬於他的份額,分給你。更不能像你說的那樣,在北方隻把貨賣給你。”
中年人皺了皺眉,他這次特意趕到晉三角,就是想直接和吳德欽麵對麵,看看能不能擠走自己在北方的競爭夥伴。
本來以為加錢的話,吳德欽會欣然應允的,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想的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