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到臥室取了一支抑製劑,將它緊緊攥在掌心裏,寧晚折身返回客廳,眼見著沈舒雲靠著牆,臉色潮紅,斷斷續續的呻吟喘息從唇齒間逸出,像是站不住一樣朝地上滑。他連忙迎上去,將人撈在懷裏,抱去了沙發上。
寧晚知道沈舒雲定然也不好受,於是他抱著沈舒雲,安撫道:“雲哥,我現在給你打抑製劑,你忍一下就好。”
沈舒雲本想說他自己就可以注射,但見著寧晚,這話又說不出口了。
三年來,他計算著日期,在每次發情期到來之前,將一管冰冷的液體注入血管內,所有的躁動都凍成了冰冷。沈舒雲原以為這樣也很好,就算一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於是三年來他都沒有什麼別的感覺。
然而此時此刻,身邊有個人會皺著眉焦急地望著他,也會時刻陪伴注視著他,沈舒雲才覺出原來有人陪伴是這麼美妙。
一旦嚐過有依靠的感覺,怎麼回得去孑然一身的生活?
沒有人能一直自欺欺人地活下去……沈舒雲也要承認,他渴望陪伴,也希望不用再自己一個人硬扛下所有的事。
“疼的話你就喊出來,或者咬我也行。”
國家規定,alpha不僅要學習alpha的性知識,還必須要完全掌握omega的性知識,包括發情期、注射抑製劑這些知識。這是因為alpha既然在身體構造上作為天生更加占優勢的一方,就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每個alpha必須學習和掌握的三性知識,在此時起了極大的作用,寧晚將沈舒雲的手肘翻過來,捏著那細白的小臂,拔開注射頭,朝靜脈一針紮了下去。
寧晚的動作果決且精準,沒有任何猶豫導致的偏差,能看得出來確實是學習過的。抑製劑被推入身體,沈舒雲麵色微微發白,但他並沒有叫喊——畢竟過去的三年也都是他自己注射,他早已經習慣這種感覺了。
打完抑製劑,寧晚就抱著沈舒雲,陪著沈舒雲度過這段難熬的時間。他長手長腳的,將沈舒雲抱得很緊,下巴輕輕抵著沈舒雲的發頂,將人整個圈在懷裏,是個極為親昵的姿勢。
隨著抑製劑液體在血管中遊走,沈舒雲身上的熱度也一點點退了下去,大概過了半小時,發情期的症狀就完全消失了,沈舒雲從寧晚的懷裏出來,站立時濕乎乎的內褲貼著他的皮膚,還有剛剛出的汗也打濕了衣領,這實在是不舒服,於是他道:“我先去洗個澡。”
“好。”
寧晚看著沈舒雲走遠了,才敢將曲掩的腿放下來,那東西幾乎是彈了出來,脹得寧晚倒抽了一口氣。
沈舒雲身上有汗,寧晚又何嚐不是忍得滿頭汗,他趁著沈舒雲去洗澡,窩在沙發的角落裏,將手緩緩向下伸……
等這遭都過去,兩人在餐桌上坐下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寧晚出門買了肉骨茶作為晚餐,沈舒雲喝了一口還飄著熱氣的湯,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寧晚知道沈舒雲指的是發情期的事,於是笑眯眯地看著沈舒雲,道:“你和我還客氣什麼。”
沈舒雲被噎了一下,將頭默默垂下,一口又一口地喝起了湯。
在這頓飯的末尾,寧晚難得正色地開了口,燈光下他英挺的麵容有些模糊,光影將他的臉割裂了似的:“雲哥,下個月我要回國一趟,有件事要辦。”
“你回國就回國,和我說什麼……”
“雲哥,我是不想那些事牽扯到你。”寧晚打斷了他的話,格外嚴肅地道,“答應我,如果我三天之內沒有回來,你就立刻離開這棟房子,等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