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頓時覺得剛剛壓下去的酸味又從喉嚨裏泛了上來。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沈舒雲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他一直都在被寧晚套著話,於是他不由質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寧晚是個反應極快的人,眨眼之間就想到了一個說辭:“沒什麼,我隻是……隻是有個喜歡的omega,我暗戀他很多年了,卻一直都不敢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追求他。他和雲哥你一樣,都是男性omega,且年歲相仿,性格也很像,我就是想從你這多了解了解他是怎麼想的,請教些戀愛的經驗。”
“哦,原來是這樣啊。”沈舒雲不疑有他,點點頭道,“其實每個人的性情喜好終歸是不同的……”
“雲哥,你就幫幫我唄,”寧晚笑盈盈地盯著沈舒雲,“我都二十四了,到現在還沒能將我喜歡的人追回家,實在是太失敗了……你教教我怎麼追他,若是成功了,我……我請你吃喜糖。”
寧晚嘴上這樣說,心裏想的卻是,要是成功了,你我就是一家了,我天天都給你買糖吃。
沈舒雲有點不好意思了:“還喜糖呢,你這真是把我當孩子哄啊?……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不保證一定奏效啊。”
“明白,明白,事在人為嘛。”
寧晚與沈舒雲這荒唐的“革命友誼”就這樣建立起來了。
拆線那天,沈舒雲提著一桶黃豆豬腳湯來了,帶給寧晚。陪著寧晚拆完線,他就要趕回學校了,剛想起身,就被寧晚一把拉住:“雲哥,我這兩天就要出院了,謝謝你這些天來照顧我……我的傷好了,你的責任也盡了,但我們還是朋友,對嗎?我還是可以去找你,約你出來,對嗎?”
沈舒雲對他這樣的問題有些驚訝,但看著寧晚那副期待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笑著應道:“當然。”
寧晚笑了,外頭一片大好的陽光透進來,將他淺棕色的瞳仁照得通透又明亮,像是茶色晶石,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沈舒雲看得有些出神,被寧晚一聲輕笑拽回思緒,不由咳了一聲掩飾,但耳根卻悄悄紅了。
“對了,雲哥,我上次問你,你……你們這樣的omega,喜歡什麼類型的alpha?”
沈舒雲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答道:“最好是年齡稍長、穩重成熟的類型吧,畢竟這種alpha讓人覺得挺有安全感的,看上去是可以依靠的。”
…………
幾天後,羅驍來到W市的寧氏房產分公司,來看望出院的寧晚。
他同寧晚從小就玩在一起了,要不是兩個人都是alpha,還真能說得上是青梅竹馬了。羅驍和寧晚向來是隨意慣了的,坐電梯上到寧晚的辦公室,連敲門都沒有,就大大咧咧地推門而入,嗓門奇高:“寧晚,我說你小子搞什麼名堂,啊——之前撞車了,我要來看看你,你成天擋著我不讓我來,成,反正我這是熱臉貼……?你怎麼了???”
寧晚從辦公桌後站起身,將他那一身熨帖整齊、一絲褶皺都沒有的新西裝展示給羅驍看,並滿懷期待地問:“羅驍,我看起來是不是很成熟、很穩重、很值得依靠?”
羅驍的視線從他抹了發膠的頭發上一直移到他纖塵不染的黑色皮鞋上,神情別扭得恨不得五官都皺在一起,半天才艱難地湊出幾句話來:“您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啊?您寧小少爺不是最討厭穿正裝了麼?……我記得上次去切絲莉夫人的晚宴,你都敢穿著大衣牛仔褲的便服出現,寧伯父那眼神我一輩子都能記得,真是活像要把你當場抽筋剝皮了!”
寧晚皺了皺眉,惡聲惡氣道:“你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