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棉眼神黯淡下去,嘴角一扯,果然還是誤會了。
衛城東倏地站起來,凝聲說道:“侯天澤,你嘴巴放幹淨一點!”
侯天澤嘴角的肌肉跟著一抽,不由分說上去給了衛城東兩拳。
“不要打了!”顧錦棉慌亂的喊叫著,兩個男人充耳不聞的扭打在一起。
“侯天澤,你這個禽獸!你是怎麼對待錦棉的?”
“衛城東,我說過你不要多管閑事!我怎麼對待顧錦棉都輪不到你插手!”
“我看不慣我就是要插手!”衛城東吼著。
“那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多管閑事的!”侯天澤不甘示弱。
醫生護士紛紛聞聲趕來,可算是將兩個人分開了。
院長上前嗬斥衛城東:“你一個醫生怎麼能跟病人家屬在醫院大打出手?還不滾出去!丟人現眼!”
衛城東整理著白大褂,哼了一聲,扭身就走。
就在這時,一個醫生諂媚的笑著走上前來:“額,侯爺,那個換腎手術,什麼時候開始比較好呢?”
侯天澤和顧錦棉均是一怔,包括正走出去的衛城東也停下腳步。
“什麼?換腎?”衛城東一挑眉頭:“誰要換腎?”
顧錦棉眉宇間閃著悲戚,怔怔的看著侯天澤高大英氣的側臉,像在等他發落。
侯天澤仰起頭,孤傲的看著窗外:“是她要換腎,怎樣?衛醫生想要親自動手術不成?”
衛城東徹底石化了:“錦棉她的腎沒有問題很健康啊!”
侯天澤嘴角一扯,戲謔的笑了:“衛醫生說的很對,就是因為顧錦棉的腎很健康,所以,我要定了這顆腎!”
我要定了這顆腎!
顧錦棉感覺大腦重度缺氧,身體一晃倒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饒是早就知道結局,但是當這個結局到來的時候,還是傷心欲絕,情難自已。
他要她的腎,去救心愛的女人,而自己對他的感情,在他眼裏全是垃圾。
衛城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走過去掰著侯天澤的肩膀,激動的說:“侯天澤,你是瘋了麼?他是顧錦棉,是你的妻子!”
侯天澤厭惡的看了一眼顧錦棉,眼角眉梢盡是諷刺:“沒錯,妻子的義務就是服從丈夫的決定。哪怕是捐腎。”
“不!侯天澤,你不能這麼做!你要什麼腎,我幫你去找,但你不能碰顧錦棉!”衛城東發狂的吼著,然而,無濟於事。
“愣著幹什麼,架出去啊!”院長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命令他們將衛城東架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侯天澤和顧錦棉,氣氛冰冷絕望。
侯天澤冷笑一聲,將懷裏的合同拿出來,摔在顧錦棉臉上。
“簽了他,你就永遠都是侯太太。同時,還可以有一個孩子。”侯天澤眼裏濃濃的鄙夷。
“顧錦棉,你這個賤人算盤打得真夠響。”
顧錦棉眼眶酸澀,眼神有點模糊,水汽蒙了眼,看不清合同上的字。
她摸摸眼睛,將合同拿起來,然後淒然一笑,發狠似的咬破手指,在合同上蓋了一個血糊糊的手印。
侯天澤眉頭一皺,大力的扯過蓋完手印的合同,看也不看的走出房間。
“顧錦棉,三天之後,我來取你的腎。”
這句話不停地重播在顧錦棉心頭,她一個眩暈從床上摔下去,叮叮當當的打翻了桌上的一盤水果。
“侯天澤”顧錦棉咬著唇,睫毛上濡濕一片,豆大的眼淚砸在地麵,滿滿的愛恨糾纏在心頭。
“這是我,最後一次遷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