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兒此時早就醒了,說實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爬上了白龍飛的床,隻影影約約記得似乎被人捂住了她的口鼻,可到底是誰捂住了她的口鼻,她不記得了。
更加糟糕的是,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她全部都不記得了,一絲一毫都不記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衣衫不整的躺在了白龍飛的身邊,白龍飛也渾身脫個精光,一絲|不掛……
劉卓兒已經哭死過去好幾次了,一雙眼睛腫的不成樣子。
“卓兒,卓兒……”紀氏踉踉蹌蹌上前,一把摟住了劉卓兒。
“這是怎麼了?天哪,我的兒,這是怎麼了?”紀氏失聲痛哭,哭的聲嘶力竭,肝腸寸斷,“這可怎麼辦啊,老天爺呀,這可怎麼辦,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劉卓兒也哭的嗓子沙啞,她現在完全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隻哭著道,“娘,我不要跟著白龍飛,我不要嫁到白家去,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喜歡他,我不想跟著他,我也不喜歡白家姑母……”
“乖孩子,我知道,我都知道。”紀氏殺了白龍飛的心都有。
白夫人什麼德行她不知道嗎?這些年白夫人做過的那些惡心事情,她樁樁件件都知道,又怎麼舍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到白家去受罪?
可是……
若是不嫁,又該怎麼辦?
紀氏恨死了白龍飛,一麵抽噎著,一麵死死盯住劉卓兒,問她,“告訴我,你和白龍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你們到底有沒有……到底有沒有……那什麼……”
有些話實在太殘忍,紀氏問不出口。
尤其看到劉卓兒那雙哭紅的眼睛,她就更加問不出口了,隻是覺得心痛,仿佛一把刀子,來回翻攪血肉,疼的她快要支撐不住了。
偏偏是白龍飛……
這和她想要的女婿,差了十萬八千裏……
偏偏是白夫人,若成了姻親關係,可怎麼辦?
劉卓兒隻是哭著搖頭,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她明明在杜清歌的點心裏做了手腳,今兒躺在白龍飛床上的人,明明該是杜清歌,為什麼會是她?
怎麼偏偏她?
瞬間有種被人出賣的感覺,她哭道,“娘,這事情有問題,這事情有問題……”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敢再隱瞞了,但屋裏還有幾個婆子,她怯生生的看著那幾個婆子。
紀氏立刻將她們打發出去,壓製著各種痛苦情緒,低聲問劉卓兒,“你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和白龍飛攪和在一起?”
“娘,你聽我說……”劉卓兒吸了吸鼻涕,隻能將她和白鳳飛,杜清婉三個人之間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紀氏,一絲一毫都不敢再隱瞞了。
“……原本,我們是想算計杜清歌,您知道的,杜清歌若是去宮中參加比賽,還有我們什麼事情?還有,白龍飛說他喜歡的是杜清歌,我們也隻是想成全白龍飛罷了,可是……可是怎麼就成了我了……明明藥是我給杜清歌下的,明明人是白鳳飛騙出去的,可最後卻是我躺在白龍飛的床上,娘,我被算計了,我真的被算計了,可我也不知道我被誰算計了……娘,我怕,我現在不幹淨了對嗎?我怎麼辦啊?娘,我不想嫁到白家去,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和白龍飛扯上任何關係……”
劉卓兒捂著嘴又哭了起來,她也不知道她和白龍飛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但兩人赤|裸裸的躺在一起,確實是改變不了的事情,重點是,當時酒樓還有許多人,白家人和杜家人都在場,這事情要如何隱瞞?
隱瞞不了了……
她如今和白龍飛有了肌膚之親,還如何出嫁?
要怎麼辦?
天都要塌下來了。
紀氏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隻覺得胸口有東西堵住了一般,喘不上來氣,“你傻呀?這種事情怎麼能參與?你們就算……就算毀了三丫頭的閨譽,萬一她醒來告到大理寺,你以為你們能逃得過?哎,真真是傻子……你讓娘說你什麼好呢?”
紀氏隻恨自己平日裏太驕縱女兒了,事事都依著她,如今她膽大包天,不跟她商量就去害人,結果,卻害到了自己頭上,還能說什麼?
自食惡果罷了……
腦子裏嗡嗡作響,紀氏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了,隻問劉卓兒,“你是說,三丫頭被你們迷|暈了?還被白鳳飛送去了酒樓?”
“是。”
“哎……方才老太太命人去請杜清歌了,她怎麼可能被你們迷暈了?傻啊,真是傻子……”紀氏心痛的無以複加,捶著胸口,“現在,娘也沒有辦法了,你說,這事情讓我如何跟老太太說,跟她說你們要害三丫頭,結果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岔子,把你自己給害了?你說,這些話我能說出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