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就說我已經知道了……”季玉恒看上去心情很暢快,順勢把信折好,塞進了袖內,妥帖收著。
阿平拱手告辭。
等阿平走遠了,飛塵才問季玉恒,“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啊?我看你一臉桃花的樣子。”
季玉恒幹咳了一聲,邊走邊道,“昨晚上周嘉良和崔平挨打的事情她知道了,她說這兩個人都跟我有關係,怕打人這事情是衝著我來的,要我防範……”
“噗……”飛塵忍不住笑出了聲音,嘖嘖嘖道,“杜家三小姐恐怕做夢也不想到,這事情是您做的吧?”
季玉恒微微眯眼,心裏頭倒是十分高興得意的。
剛到了書房,箬竹就來回話了。
箬竹道,“殿下,白若姑娘請您過去一塊用早飯呢,她還親自下廚熬了粥。”
季玉恒瞬間麵無表情。
昨晚上已經是煎熬了,如今還得陪著一起用早飯,若不去,倒是顯得自己格外無情,畢竟人家姑娘還誤以為,昨晚上兩人已經春風一度了。
想了想道,“你先去吧,我馬上過去……”
箬竹回去稟了白若,白若聽聞季玉恒要過來,心中很是歡喜。
雖說她是季玉彥派來盯著季玉恒的眼線,但試問那個女子不想過安穩日子?如今她和季玉恒有了肌膚之親,加上季玉恒還是個翩翩少年郎,更是皇子,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期許。
季玉恒很快到了葳蕤軒。
白若精心打扮了一番,看到季玉恒的時候,笑的一臉溫柔,雙眸更是深情滿滿,伺候季玉恒坐下,親手給季玉恒盛了一碗蓮子粥,“聽於嬤嬤說,殿下喜歡喝粥?妾身特意熬了粥,殿下嚐嚐,可合口味?”
季玉恒其實如坐針氈,還得裝出恩愛模樣,接過碗道,“這種事情就不必勞煩你了,讓她們去做就行。”又不嫌惡心的說了一句,“你這手何其嬌貴,可不適合做這些粗活。”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惡心,趕緊喝了一口粥壓壓。
白若聽了顯然很歡喜,立刻嬌俏瑩瑩道,“服侍殿下,是妾身的福氣……”
季玉恒“嗯”了一聲,象征性的誇讚道,“嗯,粥不錯,我很喜歡。”
一麵說一麵看了看箬竹,吩咐道,“箬竹,等用完了早飯,你陪著白姑娘在府裏走走,熟悉一下環境,若是白姑娘想出府買東西,你直接去賬房支銀子,跟劉管家說,說是我應允過的。”
也就是說,銀子可以隨便花。
白若心中頓時高興的開了花似的。
當舞姬這麼多年,始終都是玩物罷了,雖說隻留了個幹淨身子,可其中的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少不得被那些惡臭那日揩|油,日日如履薄冰,提心吊膽,也從未得到過任何男人的真心對待。
如今,倒是不同了。
雖不知道季玉恒是否真心,但確實待她不錯。
忍不住眼含淚花,嬌滴滴說了聲,“殿下待妾身可真好……”身子也不由往季玉恒身上靠,季玉恒隻覺得渾身僵硬,想要脫身。
正好,飛塵急匆匆趕來,“殿下,王少卿來了。”
季玉恒立刻如得大赦一般,起身道,“我有事要處理,你先自己吃吧,晌午也不必等我,王少卿來找我,怕是有案子要請教,可能要耽誤些時間……”
白若點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季玉恒匆匆離開了。
從葳蕤軒出來,季玉恒立刻呼出一口長氣,方才簡直要難受死。
他實在不習慣和女人卿卿我我,更不喜歡說一些酸掉牙的話,可也逼不得已。
不過他已經想好要如何對付這姐妹倆了,既然無法對她們兩個下手,那就想個法子,讓她們自相殘殺……
呼一口氣,心口終於不那麼憋悶了,問飛塵,“王琰怎麼來了?”
因為王琰是王婉儀的哥哥,所以私下裏季玉恒和王琰的關係還算很好,時常會約到一起喝酒,說說話。
飛塵道,“是為了昨晚上周嘉良的事情,周嘉良挨了打,周大人一早就寫了狀子抬著周嘉良去了大理寺告狀,既然告狀了,肯定得有人證,昨兒不是您幫的周嘉良嗎?自然會來找您問話。”
飛塵笑一笑道,“周嘉良這個蠢貨,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您下的黑手吧?”
“那可未必,你別忘了,王琰可是查案高手……”季玉恒匆匆去了前廳。
王琰正帶人在前廳等候。
“王兄,許久不見,可還好?”季玉恒笑著跟王琰打招呼。
王琰向來不苟言笑,畢竟常年辦案,見的都是凶殺偷盜,搶劫擄掠,在這種環境下時間長了,就容易成了冰塊臉,甚至不知道笑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