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許姨娘和老太太都沒意見,賣個人情給劉家,也讓劉家心裏明白,杜家待大太太不薄。
杜懷遠沉吟了一下,“此事原本我是不該答應的,這次婉兒實在犯的錯太離譜,婉丫頭犯錯,也是慧如這個當娘的疏於管教,責罰她禁足,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
“不過,既然大哥二哥都來了,我這個當妹婿的總要給幾分薄麵的,這樣吧,她們娘倆的禁足到此結束,不過,慧如主持中饋的事情,我倒是想著讓她跟許姨娘一起主持中饋,過年了,人來人往事情也多,慧如一個人應付也很累,多個人手,也能幫幫忙,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既然杜懷遠都給台階下了,兩個當哥哥的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台階給了不下,那便是傻子了。
劉忠趕緊笑道,“妹夫,什麼話都不說了,這樣,咱們喝一個,一切都在酒裏了,我那妹妹不懂事,你多擔待啊,畢竟十幾年的夫妻……”
劉義也道,“是啊,一晃都十多年了……”
男人們辦事就是雷厲風行,沒那麼多計較的,幾杯酒下肚後,一切都好說。
不過劉忠倒是透露給杜懷遠一個消息,“過些日子,朝廷可能有大變動。”
杜懷遠常年帶兵,說實話,朝廷這些文官的事情他倒是一點都不關心,不過劉忠在吏部,若是朝廷官員變動,他必定能得了消息。
“是嗎?”
杜懷遠縮了縮眉頭,“可皇上如今都不露麵,就算要給誰加官進爵,恐怕也得等皇上身子好了吧?”
“皇上不能露麵,不是還有太子幫著皇上傳旨嗎?”劉忠笑了笑,提醒杜懷遠道,“朝廷要變天了,你可要早早的站好隊,這種時候,若是站錯了隊,將來後悔都來不及。”
“戰隊?”
杜懷遠想了想,倒是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隊可站的,皇上兒子是多,可是太子就一個,皇上駕崩,太子繼位,還需要戰隊嗎?
“反正朝廷是季家的朝廷,太子也隻有一個……”
杜懷遠喝了一口酒,十年陳釀就是不同,口中頃刻酒香四溢,神清氣爽,“我一介武將,與你們不同,你們將來都有可能拜閣入相,我們這些粗人,官職都是靠著流血流出來的……”
“你倒是不必戰隊的。”劉忠笑了笑道,“現在京都城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太子爺傾心與你家三丫頭呢?若是等你家三丫頭成了太子妃,你還怕什麼?不過,王太傅就不好說了……”
劉忠笑的意味深長。
劉義幹咳了一聲,不讓劉忠再往下說。
杜懷遠皺眉,“王太傅?王太傅怎麼了?”
“沒什麼……”劉忠笑了笑道,“來,喝酒,再喝兩杯我們就該回去了,家裏還有客人呢,我們不能久留。”
杜懷遠沒說話,陪著劉忠和劉義喝了幾杯。
心裏卻一直惦記著劉忠那句話。
王太傅……
劉家人達成了目的,過了晌午就告辭走了,不過劉卓兒不肯走,說是想陪著白鳳飛住幾日。
女孩子喜歡熱鬧,正好大太太也想留著侄女住幾天。
紀氏想了想,就把劉卓兒留下了。
就這樣,劉卓兒住下了,和白鳳飛一起住在大太太的院子裏,這下子大太太這裏可是熱鬧的很,加上杜懷遠又解了她們娘兒倆的禁足,大太太別提有多高興了。
不過老太太也說了大太太幾句,“……今兒你娘家人來替你說情,也是因為你們兄妹情深的緣故,不過慧如,往後家事最好別找了外人來處理,若是弄不好傳揚出去,對誰都不好。”
其實老太太不喜歡這種動不動就叫了娘家人來撐腰的習慣。
自己犯了錯,應該先想著該如何解決才對,動不動就搬出來娘家人,實在不是一件讓人舒心的事情。
大太太一臉訕訕然,再三保證,“您放心,下次不會了……”
“那便好。”老太太點點頭,“府中的事情,往後你和許姨娘商量著來吧,大事你拿主意,小事讓她處理。”老太太歎了一聲道,“你倆鬥了這麼多年了,也該消停消停了,再鬥下去,隻會兩敗俱傷……”
大太太又是一臉訕訕然。
說實話,她是一點都不想和許姨娘一起主持中饋的。
憑什麼呀?
她一個當家主母,憑什麼凡事還要跟一個姨娘商議?不過,她好不容易才解了禁足,想一想還是先依了老太太,等過些日子,再慢慢想法子處理這件事情……
於是點頭道,“是,兒媳知道了,一定會和許姨娘好好商議的。”
老太太“嗯”了一聲,擺擺手讓大太太回去了,“對牌在許姨娘手裏,你得空了去要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