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事已定,你卻將此事辦砸了,你說吧,該如何處置你?”季玉彥眼裏全是憤怒。
他在給皇上吃一種藥,這種藥無色無味,根本查不出來,長期服藥,人會神誌不清,還會一直昏睡,甚至會失憶,什麼都不記得,不過這種藥吃了會很餓,經常會無意識的起來,你給他吃的,他又會配合吃下,所以並不會馬上死去,隻會慢慢的,活的像個木頭人一般,然後煎熬而死……
“太子殿下,是老奴的錯……”白公公擦了擦嘴角的血珠子,像是很懼怕季玉彥,瑟瑟發抖道,“可能是今兒皇上吃了東西吐了的緣故,把一部分藥吐出來了,才會突然醒來。”
“既然吐了,為何不再給他吃一次?”季玉彥看了看床上的人,他知道,他此刻說的話,做的事情,床上的那個人都不會知道,他早就像個木頭一樣了。
隻是剛才突然抓住了八王爺的衣袖……
八王爺是個聰明人,不知道他會不會懷疑。
“殿下,不是奴才不肯再補一次,奴才隻是怕,萬一吃的過量了,皇上突然不行了,到時候這事情就不好處置了……”
白公公也有自己懼怕的事情,現在他和太子皇後合謀,對任何人都說皇上隻是生重病,並無性命之憂,可萬一皇上突然駕崩,他又該如何處置?
到那時候,他肯定會被人懷疑,並且問罪的。
“殿下,方才皇上不也沒說什麼嗎?而且李太醫都說了,皇上隻是嗓子腫了……”白公公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啪啪”又是兩巴掌落到了白公公的臉上。
白公公一張臉頓時湧了怒意。
他跟在皇上身邊已經二十多年了,誰敢拿他當條狗?
“殿下……”他怒聲嗬斥了一句,太陽穴突突跳動著,眼裏冒著怒火,“殿下打奴才,也該有個度,不是嗎?”
“啪……”又是一巴掌落到了白公公的臉上。
季玉彥冷哼一聲,“你來提醒我有個度?那好,這個月的解藥,公公是不打算要了對吧?”
白公公的臉色頓時一陣灰敗,方才的怒火一點點從眸子中消失。
“還有,你家人的解藥,也不打算要了對吧?你弟弟可就隻有一個兒子,你們白家的獨苗,公公可能還不知道吧,他犯事了,昨天夜裏去百花樓喝花酒,跟人打架了,誤殺了一個人,這要是按照我們的律法,公公你自己說,是該殺還是不該殺?”
白公公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嘴角抽了抽,隔了許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殿下,是老奴的錯。”
“錯不錯的倒是不重要了,我隻是想讓公公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有,公公該做的事情就該好好做好,若是做不好事情,你說,又該讓我如何恕你的罪?”
季玉彥邊說邊從袖內掏出一個黑色小瓷瓶子,丟在地上,“拿去吧,這是這個月的解藥,你們全家的都在此處,當然,隻要公公好好替我辦事,我是不會虧待公公的。”
白公公撿起地上的瓶子,眼神很是挫敗,拱手道,“多謝殿下。”
“記得給父皇好好吃藥……”他提醒了一句。
白公公點頭應是,“放心,這次一定再不會出岔子了。”
“那最好,對了,父皇吃了藥,方才發生的事情,應該都會忘了吧?”
白公公點頭,“殿下放心,隻要皇上吃了藥,方才發生了什麼,肯定都會忘記的……”
“那最好,你去伺候父皇吧。”
季玉彥心滿意足,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八王爺萬一起了疑心該怎麼辦?
所以,得盡快登基才行……
…………
年初四,變天了,一夜之間,京都城中又下了一場大雪。
杜清歌起了個大早,昨兒招待客人實在累壞了,夜裏原本還先想看看書,翻了兩頁就睡著了。
也是奇怪,她居然做了一個關於季玉恒的夢,夢見他一直衝著她招手,可當她跑過去的時候,他就消失不見了……
早上醒來她還在琢磨這個夢呢,什麼意思?
倒像是某種暗示一般。
洗漱完後,就聽許姨娘叨念著,“今兒你父親帶了你大哥和你弟弟他們去給幾位太傅拜年去了,對了,今兒大太太的娘家人要來,也不知道是她哥哥來?還是她幾位嫂子要來?”許姨娘呼一口氣,著實有些煩躁,“我最怕應付的就是劉家人了……”
杜清歌其實也怕應付劉家人,尤其是今天這種場合,當家主母被禁足,姨娘主持中饋,劉家人來,肯定是興師問罪的,絕對不可能有好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