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馮建國猶猶豫豫的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鄭仁見馮建國沒有坐,自己也就站著說道,“我學習內鏡技術的經驗大概就是不怕出事兒。為什麼,因為出了事兒我自己能解決。”
鄭仁站著說話不腰疼,其實也不算是完全說謊。係統手術室……也算是出了事兒能解決,那是根本不用解決,總結經驗教訓,卷土重來就是了。
不過站在馮建國的角度來看這事兒,鄭仁想的更是透徹,蘇雲說的沒問題。
新技術怕什麼?最大的障礙不是學不會,而是高風險。已經有一口飯吃的人……簡單說,就是光腳與穿鞋的區別。
其實說是新技術,但是內核卻還是根植於最基礎的解剖結構、病生理知識上。
之所以推進慢,是因為怕出事兒。循環介入強力開展的時候,多少心包填塞患者,有的搶救不過來,有的則是心胸外科負責善後。
但馮建國沒有這方麵的苦惱,他做不好自己開刀就是了,一切了然於胸,優勢比羅主任那麵大了不止一點半點。
“馮哥,別擔心,這些所謂的新技術對你來講都小事情。”鄭仁笑嗬嗬的說道,“比如說我們今天要做一台全胸腔鏡下巨大咽食管憩室與胸內食管側側吻合術,患者要是年輕一點,通過憩室鏡就能解決。”
“如果憩室鏡出問題那就開刀唄,又不是不會做,也不是不能做。”蘇雲笑著說道,“沒事,你這老外科大夫怎麼這麼多顧慮。”
鄭仁和蘇雲連番教誨點醒了馮建國。
其實道理很簡單,隻是一層窗戶紙。馮建國隻是被昨晚自己帶的學生一棍子給打蒙了。
加上年紀也大,總是有故步自封的想法,向上衝擊的力量、想法不比年輕人,這才一時之間沒想到。
“鄭老板,您最近……”馮建國猶豫問道。
“最近可能沒什麼時間,其實不用教,您看兩遍就熟悉了,操作其實很簡單。”鄭仁笑著說道,“主要還是一個思路的問題,比您當年剛從外科手術接觸腹腔鏡設備的時候要簡單多了。”
“好,那我回去試試。”馮建國點了點頭,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道理說多少遍都在那,具體還要看自己!有那心勁兒,什麼事兒做不成。
要不拉下臉讓權小草教自己?馮建國離開介入科病房,一邊走一邊想著。
但權小草是自己的徒弟,是自己的學生,他一時半會還拉不下來這個臉來。師道尊嚴,不能就這麼沒嘍。
還是……馮建國一邊走一邊琢磨,轉彎的地兒差點沒迎麵撞到一人身上。
旁邊是平車,看樣子是送患者來的家屬。
馮建國嚇了一跳,側身想要躲開,可仔細看了一眼,自己差點沒撞到的竟然是……嚴院長。
“院長。”馮建國怔了一下,小聲的打了個招呼。
但嚴院長沒理睬他,而是和身邊的一位老人家說話。
好像是彭老……直到這時候馮建國才想起來剛剛鄭老板好像提到要給誰誰誰做手術來著。
是彭老的家屬?他又仔細瞄了一眼,見一個老太太躺在平車上,神智還算是清楚,她也好奇的四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