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密鉛門關閉,鄭仁一個人在手術室裏做手術。
楚嫣然身上穿著鉛衣,緊緊的盯著儀器的數值,一旦有不對的時候,馬上就能衝進去。
“伊人,主任那麵沒事兒?”楚嫣之問道。
“嗯,鄭仁說不考慮是惡性腫瘤,而是一種真菌感染。”謝伊人這時候回想起來鄭仁在車上說的話,秀眉輕輕皺了起來。
“咦?你那是什麼表情?”楚嫣然見謝伊人有些愁苦,好奇的問道。
“鄭仁說,是主任去抗震救災回來的時候,過秦嶺吃了野生的竹鼠,感染了真菌。這種真菌有一定的潛伏期,最近才發病。”
“野生竹鼠?!那也能吃?”
“能啊,我小時候就吃過,不過是養殖的。”謝伊人道:“不知道養殖的有沒有真菌,潛伏期有多久,要是十多年,那可就遭了。”
“沒事沒事,不是能治麼。”楚嫣然大咧咧的安慰道。
“你沒見主任額頭都是斑丘疹?”謝伊人道:“寧肯病的再重點,也不願意長一臉的……”
說著,她似乎很害怕,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楚嫣然表情嚴肅,回想了一下老潘主任額頭都是壞死性的斑丘疹,對謝伊人的話深有同感。
“在帝都忙麼?”楚嫣之把讓人不愉快的話題岔開,問道。
“不忙,就6張床位,每天可無聊了。”謝伊人穿著隔離服,帶著五彩斑斕的無菌帽,“手術很少,鄭仁到處去蹭手術做,有時候還不叫我。”
“可惡!”楚嫣之右手握拳,附和道。
“是啊,前兩天給胃腸外科救台,說是遇到一例腔內闌尾。”謝伊人依舊念念不忘這件事兒,“我隻聽說過,從來沒見過。他去救台,竟然不叫我!”
“讓他跪鍵盤。”楚嫣之道:“不給他點教訓,下次他還不叫你。”
“嗯,用膝蓋在鍵盤上打出一張悔過書。”蘇雲和王總回來,在一邊添柴加油。
謝伊人笑笑,沒繼續說話。
“雲哥兒,一會怎麼做?”王總見鄭仁已經開始踩線,大架子送了進去,便問道。
“用不著你。”蘇雲瞥了一眼王總,“心胸的手術,你會做?”
“……”
王總默然。
“有胸瓶麼?”蘇雲問到。
“我去胸科找。”王總接受了自己跑腿小廝的角色定位。
“把骨科的周總叫來,取克氏針。”蘇雲道。
“好,讓他把器械都帶著。咱們急診,沒那麼多東西。”王總已經接受了設定,也不掙紮猶豫,馬上去忙碌起來。
“伊人,飯到了麼?”蘇雲問道。
“還沒,悅姐在下麵等著。不著急,做完手術再說。”謝伊人很明顯更想要上手術。
“這個患者可真幸運。”蘇雲看著影像,克氏針遠端遊離的針尖就在主動脈周圍,要是脫出的長度再多幾個毫米,怕是患者早都死了。
“雲哥兒,這病是怎麼診斷的?”王總那麵打了兩個電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個女學生被踩了腳,校醫嚇唬她說要截肢,哭著……先吃了頓串兒,然後就來了。我處理患者的時候,老板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