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難去想像,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孕育出這群畜生?凶殘、狠辣,毫無人性,悍不畏死。明知道眼前的敵人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依舊會大喊大叫的撲過去。
“是他麼?”葉洋指著樸順問眼鏡男,眼鏡男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葉洋把李夢莎的照片放在樸順的眼前,用他們國家的話說:“還記得這個女孩麼?”
樸順的臉上稍微有些詫異,隨後艱難的把頭扭到了一邊,好像一點都不畏懼生死。
“噗。”
一陣寒光閃過,樸順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直衝房頂,發出一陣“呲呲”的聲音。
“啊……”眼鏡男嚇得大聲慘叫起來。
他手上已經有數十條人命,可那都是在受害者完全昏迷的情況下進行的,沒有太多心裏壓力。而葉洋卻是當著他的麵,一刀割掉了樸順的喉嚨。
“啪嗒”,樸順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爆睜著一雙眼睛,很快就斷了氣,身體卻還在無規律的抽搐這。
葉洋扔掉手術刀,呼出一口濁氣,再也沒有看眼睛男一眼,從他踹出的那個大洞中走了出去。
眼鏡男聽著葉洋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他又開始大喊道:“救我,救救我。”回答他的隻有機床的響動,和微不可聞的呻吟。
沒人能夠救他,他隻能自救。
眼鏡男竭力的直起身子,伸出手想要去觸碰跟腱上的鐵鉤。可是,那段距離卻如同天塹,試了幾次之後他就徹底放棄了。
“畜生,畜生,你怎麼能騙我,你怎麼能騙我?”眼鏡男歇斯底裏的哭喊著。
至少要等到天亮才會有人來工廠裏,可是他這種狀態,最多隻能再堅持幾小時。他的身體開始發冷,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他想暈過去,可跟腱的疼痛總是能把他扯醒。眼鏡男忽然發現,葉洋沒有一刀殺死他,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很少有人能夠平靜的等待死亡,求生無望後,眼鏡男開始不停的大哭大喊起來:“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也想做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而不是像現在成了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是他們把我逼成這樣的,是他們……”
這時,眼鏡男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汽油味,這味道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格外刺鼻……
葉洋站在黑夜下,天空中隻有幾縷星光,他的眼中忽然閃過些許迷茫。他很想撕開黑夜,可是卻發現撕開之後並不是他想要的光明。
曾今他覺得自己是頂梁柱,可是現在,他隻想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
他捏著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很年輕,很幹淨。他不敢去想像,李夢莎在受害前有沒有受過罪。
他能做的,就是把傷害過李夢莎的這些畜生一一抹除!
“夢莎,葉經理為了報仇了,還有一個,很快了,很快了。”
李夢莎的照片變成了火苗,被葉洋甩進了工廠中,拉了拉衣領,轉身離去。他的背後,火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