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父來氣了,“不就是一個屎尿失禁的癱子,有什麼伺候不起的?”路少秀懷裏的奶娃娃被猛然吵醒,哇哇哇哇開始嚎哭。

“說得輕巧,又不是你伺候!”路母叉腰豎目,話出口才覺察不對,忙進行補救,“你怎麼這麼說含嬌?”路少秀想著反正她已經很便宜姐姐撕破臉了,也不可能給得她啥好處,幹脆一拍兩散,大家都撈不著好!“就是!你以為她是回來孝敬你們的呢?她嫁了個那麼有錢的老公,回來兩手空空,一毛錢的上門禮都沒有。

你們還上趕著給她當保姆使喚,賤不賤?”“不知所謂!”徐書亦“騰”地起身,衝著房間門喊道:“含嬌,回家了!”路父這氣的,燒得比森林大火還旺盛,被路少秀這個孕傻的母畜醫鬧,一準給攪黃了,能跟著去女婿豪宅的可能也被毀了!“你個賠錢貨!找了個沒用的男人,生了孩子還吃住在娘家,你姐姐就算得病,也比你強一百倍!”“我怎麼就賠錢貨了?我倒想找個有錢老公,你當初怎麼不把我丟出去?!被丟的過得更好,留在這個家裏才遭罪!”路少秀尖利的叫、路父惱羞成怒要揍她的吼、路母勸架、奶娃嚎哭……交雜起來,讓人煩不勝煩。

祁習鎮摟著路含嬌走出來,一張臉冷得像是凝成了冰。

路父不敢來拉扯祁習鎮和徐書亦,把手伸向路含嬌。

祁習鎮等的就是他,一拳過去狠狠揍在他腹部,痛得他五髒六腑都要移位!“老子還沒找你算賬,你就送上門來了。

”路父這一下爬都爬不起來了。

在醫院躺了一個月,他還不死心,托人去打聽祁習鎮這號人物。

“老路叔,你也認得祁總?”路父眼睛一亮,祁總?有門兒!“他是哪家公司的總經理啊?”“人家是J城祁家的少爺,祁氏集團的總裁!”那人一臉敬仰向往,那可是這個小縣城一輩子摸不著的大人物啊!路父沒聽過“J城祁家”,但“集團”、“總裁”這兩個詞他是懂的!“那他家的地址,你知道嗎?”看著老路叔滿臉褶子片偏偏說著天真的話,他都無語了。

“知道啊,J城富人區,普通人根本進不去。

哦,他結婚了,巧了,太太也姓路。

”路父搖搖頭,傲然道:“姓路,當然是姓路。

祁太太就是我的女兒,我是祁總的嶽父!”那人臉一僵,他就是隨口打趣,這老路叔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就一個low貨女兒,也得了這種妄想症……路父還真打聽了祁習鎮住在哪一塊,雄赳赳氣昂昂地跑去擺嶽父譜,被門衛好生羞辱了一頓,還報了警。

他撒潑打滾就給直接押送回了老家。

一時間傳為笑談。

之後路父雖然不敢再去J城,但還是很自得,逢人就說自己早年走丟的大女兒嫁了個有錢人,超有錢的總裁,J城祁家的。

沒人信。

這一輩子最有麵子最牛掰的事情,沒人信!路父那叫一個鬱悶,憋屈,半年之後就鬱鬱而終了。

死前還念念不忘,想著自己走了,大女兒總得帶女婿回來奔喪吧?回來了,就算讓那些嘲笑他妄想症的鄉鄰們在靈堂看到,他也有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