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3)

“那謝少衡既然是這個心思,男人嘛,心猿意馬的時候多了去了。”另一人說道,“等離了那凶神惡煞的小侍衛,到了南邊見多了花花草草,還愁找不到機會?”

王緋聽到這話,沒有出聲,沉默了些許,瞥了一眼那說話之人,道:“不必做得太過火,拿旁人的陰私之事做文章,還是有失君子風度。為官做宰,終究要著眼大局,眼界開闊些吧。”

王緋等人的議論,謝逸沒心思揣測,他這會兒滿心都是身旁的子燕。

回程的馬車上,子燕執意要護衛在馬車周圍,不願與其同坐,他就察覺到有些不大對勁了,心中暗道,當真是生氣了?

等一回到侯府,下了馬車,他就拉扯住子燕,耐不住詢問:“你這是怎麼了?”

子燕眨了眨眼,不大明白謝逸的意思,“屬下沒怎麼。”

謝逸偏是不信,又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是什麼?”子燕問。

謝逸狐疑地打量著少年的神情,真是半點兒都看不出痕跡來,但他在馬車上想了一路,總覺得心裏發虛,似乎做了什麼對不起子燕的事。

他想來想去,最終想到了那塊玉佩上,便道:“你是不是不大喜歡我給別人東西?要不我那些配飾,你隨便挑塊喜歡的拿去玩玩?”

子燕搖了搖頭,真誠地說道:“世子待我已經夠好了,屬下什麼都不要。”

“你回了府,還稱什麼屬下?”謝逸聽得心裏跟紮刺了一般,“我看你就是生氣了,我錯了還不成麼?向你賠罪如何?”

子燕一聽這話,哪裏敢受,連忙拒絕:“世子,你別這樣說。”

“那我該如何?我總覺得你不大高興,又偏偏哄不好你。”謝逸越說越不得勁,“我不是說了麼,我就是出門去赴了個宴,聽了個戲,吃了回酒,那戲子我連麵目都沒記清,隻是隨手賞了個玩意兒,從未將他放在心上,更沒有王夢承說的那些心思,你信我罷。”

子燕連忙點頭,恭敬道:“自然,屬下無不信世子。”

“你……”謝逸聽這話音,就覺得哪裏是信了,分明在跟他賭氣吧,他懊惱地歎了口氣,“你就折磨死我算了吧,仗著我心疼你,你就折磨死我算了。”

謝逸恨恨地踩了幾下地板,氣衝衝地往府裏去了,連衝了幾步又覺得不妥,他怎麼能把那臭小子丟下?那小孩心思脆弱,本就害怕被人丟了,他不搭理人家,殊不知這人會想到哪裏去,他哪兒能跟子燕這般置氣?

於是謝逸連忙停下腳步,想要等一等人,誰知剛一轉頭,就見子燕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近了,分明沒有被落下。

一見這人低眉順眼的恭敬樣兒,他心裏就更惱火了,說不出哪裏生來的氣,重重地冷哼一聲,嘟囔著:“你還不如跟我發頓脾氣算了,一味說些好聽話順著我,折磨死我得了吧。”

子燕耳力過人,自然是聽清了,他誠惶誠恐地道:“世子,屬下哪敢折磨你?”

謝逸簡直氣死,幹脆指著人罵道:“你再敢自稱一聲屬下,我就……我就……”

他說不出懲治子燕的話,又掃了一圈,隻見到道旁栽了幾株極矮的山茶樹,他怒極攻心,腦子也不帶了,順口就說道:“我就一頭撞死在樹上,讓你給我收屍吧。”

子燕木楞楞地瞧了一眼那還不到半人高的小山茶樹,據說還是去年冬才移植過來的,恐怕根都沒長牢呢,花匠成日裏看護著,就跟看個小娃娃似的。

他躊躇片刻,還是輕聲說了句:“世子,這樹撞不死人,隻會人撞死樹。”

謝逸:“……”

這他娘的就很氣了,好氣好氣,你怎麼不拿話噎死我算了?

片甲跟在謝逸和子燕的後麵,見二人忽然吵了起來,就知道今晚這事過不去了。世子跑去岫春坊那等地方,還跟一個戲子糾纏不清,若是子燕不知道也就罷了,偏偏讓人家撞個正著,人家能不生氣麼?

就算是世家裏再賢良的主母,碰到夫君在外頭跟戲子眉來眼去,隻怕也會生好一陣氣呢,不作弄一番便不會罷休,更何況是子燕。

他還沒名沒分的,世子你吃了人家還不認賬,說人家是你的影衛,是謝侯府裏的一等侍衛,人家平白跟著你,還要眼睜睜看著你同一個戲子如此那般,就算是誤會,隻怕今晚也不能好了。

片甲這麼想著,就趕緊往後頭縮了兩步,不想摻合這對小情侶吵架,準備去賬房領銀錢,把世子交代的事情辦了再說。

結果一轉頭,就碰到了大公子院兒裏的書棋,書棋從門房上打聽了,又有隨侍世子出行的侍衛先報回來的消息,便早早等在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