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來的第一個夏天就差點把我給整廢了,每天抱著電風扇活得跟條鹹魚一樣。太陽底下走兩圈就是一道上好的還撒著辣椒麵的炭烤小黃魚。直到今天開學我額頭上的痱子還沒好,出門前老媽拿著粉撲往我腦門上就是一頓猛拍。
小豬看到我還以為我化妝了,“你要遮黑也不用擦這麼多白粉吧。”
我掀起額前的短發,“看清了,痱子粉。”
“你要遮黑也不用擦這麼多痱子粉吧。”
這智商真是越來越令人捉急,我擺擺手懶得再理他。結果他又問起劉豔的事,我讓他再等等。為了他們這些破事老子真是操碎了心,要不是小豬這兩輩子都待我不薄,我才懶得管。
他又突然發神經似的撲上來往我懷裏蹭,嚇得我額頭上的粉都掉下來一層。
“滾一邊去,妝都花了。”我罵他。
“除了劉豔,以後你要是看上誰我一定拚了命幫你。”小豬說的誠懇。
“真的?”我笑的跟個大叔一樣慈祥,“那萬一是劉豔呢。”
“不行!”小豬立馬坐直了更像是要拚了命打我,臉上的表情異常堅定。
我很早就說過,小豬幾乎花了小半輩子的時間才追到劉豔,甚至為了她從一隻圈養豬變成了流浪豬。我不止一次勸他放棄,而他總是在電話裏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表白,失敗了就回老家養豬去。
老爹去世那年小豬翻越了大半個中國趕回來陪我守了一夜,第二天連家都沒回又匆匆忙忙趕回學校。我留他的時候,他說劉豔剛和男朋友分手,怕她一個人出事。
小豬說他最佩服的人就是蘇澤,而我最佩服的是小豬對劉豔的執著。我想我這兩輩子都不可能對一個人如此執著,因為這可能是一場連穿越都化解不了的劫難。
“王淼,收暑假作業。”蘇澤站在後門口喊我。
我連忙推開小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抱起講台上厚厚的一疊習題冊就跟上蘇澤。
“你前兩天帶的那鹽水鴨真好吃,”我叭唧下嘴繼續道,“比賽贏了嗎?”
“嗯,”蘇澤應著拿過我手裏的冊子,“班主任問我班裏有沒有人談戀愛。”
他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有沒有人談戀愛他心裏最清楚,就他和蝴蝶結那曖昧勁恐怕整個年級都傳遍了。莫不是在試探我知不知道這事?
我答的小心翼翼,“那肯定沒有啊。”
“最好。”蘇澤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交完作業班主任果然把我留了下來,開口就問班裏誰在談戀愛,知情不報就是我這個班幹部失職。我算明白了,蘇澤剛才那眼神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肯定不敢說什麼,其實他就是不威脅我也不會說啊。蘇澤還是太年輕,做人做事方麵多少有些孩子氣。他是要上清華北大的人,如果太早牽扯進這些兒女私情總歸是要影響學習的。也許哪天我該去他爸麵前參他一本好讓他死了這條心。
“行了,你回教室把劉豔和時強叫過來。”
一聽班主任這麼說我心中就知道了七八分,估計是有人把他倆的事給抖出來了。其實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要我的心再狠一點恐怕也會這麼做。那現在是誰替我做了?目的是什麼?我還猜不到。
這年代的老師思想有多保守啊,天天防火防盜防早戀,稍有點苗頭就要扼殺在搖籃裏。
果然,劉豔紅著眼從辦公室裏走出來,時強一進教室就踢翻了自己的椅子罵罵咧咧道,“誰TM在背後捅老子,別讓老子查出來,幹不死你。”
然而還沒來得及慶幸不是自己說的,桃花順就對著我陰陽怪氣道,“剛才可是王淼叫你去辦公室的。”
我扶額隻覺得一陣惡心,這群幼稚鬼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令我意外的是秦江羽居然會跳出來替我說話,“班主任也問我這事了,沒有根據就別瞎猜。”
學習委員還能為我說假話不成?所以時強當時也就沒再深究,而我分明看見他暗下去的眼神。時強這條好不容易被我抱上的大腿,恐怕就要和他那場還沒開始就注定悲傷的初戀一起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