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這間古老而寬敞的宅院,內心溢滿的是物是人非的淒嗆。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惹來了陳媽的嘮叨。
他對著陳媽揮揮手:“沒事。”
“老爺,我打電話讓陳醫生來給你看看。”傅丞陶已經斷斷續續咳嗽半月有餘,甚至有次還咳出了血。
“我自己的命數,自己知道。”傅丞陶是掘強的,直到後來暈倒,陳媽叫來救護車。將他送往醫院做了全麵檢查之後,確定了自己的命不久矣。
傅丞陶自從那日用傅宅的座機打過電話之後,又用其他的號碼撥打過,卻都是一樣的結果。他知道,這是傅微瀾的意思。
對於蘇洛,他的心底並沒有認可。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反對無法動搖傅微瀾半分。從小,他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在經曆過上次與傅微瀾的對峙之後,加上自己時日無多的無奈,也漸漸放下了心中對於蘇洛身世的介意。
傅宅院中的石桌上有雕刻上去的象棋棋盤,他在旁邊的凳子坐下,蒼老的手,放在棋盤上:“微瀾有八年沒有回家了。”
陳媽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是的。”
“小時候,他最喜歡坐在這裏跟我一起下象棋了。有次,他發現我放水。不高興的將棋子扔在地上,覺得我侮辱了他,看不起他。”
“是啊。夫人將少爺教的很好。”
“他從小都很要強,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該用何種努力朝著自己的目標靠近。他對於卑鄙行徑一向不恥。所以,他惱我在下棋中故意示弱,怨我恨我聯合他不擇手段的奪取集團。”
對於傅丞陶當時的行為,陳媽曾勸誡過:“老爺,你當時真是糊塗啊。”
“是啊,糊塗啊。我糊塗一生,也錯了一生。”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鮮血落在地上,染紅了這裏逝去的歡聲笑語。
陳媽連忙將傅丞陶扶進屋內去,端來茶水。然後,伺候傅丞陶用過午餐,待他午睡之後,便離開了傅宅。走之前,再三叮囑其他人照顧好傅丞陶,有任何緊急情況立馬打電話通知醫院。
……
自從那次在集市上,薛慧放開自己的雙手差點讓她走失之後,她便不再喜歡上街。隨著年齡的增大,她知道自己不會再走丟了,可是街上隨處可見結伴而行的歡樂總能刺痛她世界的孤獨。而對於購物的欲望,她也實在不高。
所以接到岑枚的邀請時,她眼中的興致乏乏被傅微瀾一眼看穿,直接拿過她的手機:“行,我給洛洛說。”
待傅微瀾掛了電話,蘇洛看著他:“我不喜歡逛街。”
傅微瀾推著她上樓去換衣服:“就當出去散散心。”
兩人到了衣帽間,介意炎熱的天氣,然而待會進入到商場的涼爽,傅微瀾給蘇洛挑選一件襯衣,然後一條真絲的闊腿長褲:“記住,不要因為熱就喝冷飲。”
“知道了。”
傅微瀾從身後擁著她,打趣道:“逛街有錢嗎?”
蘇洛開著玩笑:“我還以為我享受簽單的權利呢?”
“你簽單的權利隻在我這裏,我將會為你的所有願望買單。”
蘇洛輕笑:“傅先生,你就不怕把我胃口養大嗎?”
“傅太太沒有聽過一句話嗎?妻子消費欲望的深淺決定了丈夫的掙錢能力。”
蘇洛轉過來看著他:“聽你這麼說,我今日出去不消費點,似乎有點對不起你?”
“知道就好。”然後,將一張銀行卡放進了蘇洛的褲子口袋裏麵:“舅媽跟蕭岑的消費力很驚人的。”
蘇洛笑著攀上傅微瀾的肩:“微瀾,我這是不是借花獻佛?”
“洛洛,我的就是你的。而你自己掙來的,都是你的零花錢。當然,我不介意你用來包養我。至於其他的一切開支,有我付費。”
“保養傅微瀾是不是很貴?”
“很便宜。”
蘇洛抬手勾起傅微瀾的下顎:“傅先生,不介意我先享受後付費吧?”
“對我,你享有無償使用的權利。”然後,直接吻上了蘇洛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