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連夜坐飛機去了B市。
他按下門鈴,來到沈父沈母麵前。
“我把容安弄丟了,可是她那麼孝順……”他一雙眼不斷往屋內飄:“一定舍不得你們是不是?”
她會在沈家的吧?
他像是自欺欺人,更多的像是在一個寄托。
一個精神寄托。
證明著容安還在這裏。
沈父麵色慍怒,沈母甚至拿著掃把一邊往他身上打,一邊怒斥:“你還有臉來?電話裏沒說清楚麼?我們沈家是小門小戶,高攀不起你這樣的豪門大少!你現在把我女兒逼得失蹤了,滿意了麼?高興了麼?!我的容安,她還不到三十,她的人生前麵二十年耗在了學校,後麵十年耗在了你的身上,我們老兩口甚至還沒有多看她幾眼就這麼失蹤了!你把女兒還給我,還給我!”
聲淚俱下,周圍的鄰居圍觀著看戲。
有知情人一邊指著蔣遠城,一邊怒斥:“看到沒有?那個男人就是當年娶了沈家女兒的富家大少!據說容安以前為他墮過兩次胎,後來不易懷上,他就在外麵養女人養兒子,還公然把小三帶到家裏,差點把容安逼瘋了,後來好不容易想改邪歸正了,這次不知道又做了什麼,容安直接失蹤了,就這麼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天啦,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沈家那丫頭我可是看著長大的,一向孝順得不行,這次竟然連爸媽都不要了,該不會……”她話沒說完,隻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噓,可別說這話,沈家兩口子聽到又要傷心了。”
被掃把一路打一路罵出了家門口,蔣遠城絕對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待遇,可是他不止沒有辯駁,反而還跪在了沈家兩個老人的麵前
他垂著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冷風中,他的背影,無比蕭瑟。
“如果容安回來,如果她聯係你們,求一定要告訴我……”
又是一掃帚重重地砸到他的背上。
無數的飛灰飄落。
沈母聲淚俱下:“你把她弄丟了還好意思說這些話?蔣遠城!容安要是不回來了,你就是罪魁禍首!害得我們骨肉分離!”
“蔣遠城,我們沈家今天跟你就此決裂!”沈父字字鏗鏘,眼底一片通紅:“從此以後,你不要再叫我們爸媽,我們容安哪怕真的失蹤了,也不要做你蔣家的媳婦,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
沈父和沈母的反應不像是假的。
容安,真的沒有去找過他們……
——
蔣遠城在回到A市的當天就發了狂。
他把許然曾經住過的那間別墅,他和容安一起呆了七年的別墅,一點點拆了。
從牆角開始,每一塊磚,每一件家具,他親眼看著他們毀滅,一點點燃燒殆盡,眼前是劇烈的火光。
他不是那種怨天尤人的男人,可是他這一刻,好恨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念之間的錯誤開始。
助理看他猶如行屍走肉,看得心驚膽戰:“蔣先生,您……”
“我很好!”蔣遠城目光呆滯,言語卻絲毫不結巴:“走,回公司!”
助理總感覺蔣遠城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