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點點變黑。
廠房裏沒有燈光,隻有窗外隱約的一點細碎的月光透進來。
誰跟她這麼大的仇怨,把她綁來這裏?
是蔣遠城?
不,不可能是他。
他沒這麼無聊。
是羅敏,還是和那個警告電話有關?
他們為什麼隻把自己關在這裏,卻不聞不問?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容安的腦袋忽然有些重,她知道,如果再不做點什麼,她一定會死在這裏。
她掙紮著,慢慢拖著綁住自己的椅子去到附近不遠處的小石塊前,企圖將繩子磨開。
摩擦的過程中,她的手腕不可避免被擦出了血。
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加重了空氣裏的味道。
她直接難受地吐出來……
等吐過了,她又跑到大門口。
大門是鐵皮製的,她瘋狂地拍打著門:“救命!有沒有人在外麵?救命——”
一場又一場沒有回應的求救,磨透了她對門外有人這個念頭的奢望。
她又拖著椅子去砸大門。
哐當哐當作響,聲勢浩大,然而她砸不開,一咬牙,她又搬來一塊大石頭墊在窗戶下麵,她試圖去砸開這種特質的窗戶。
可是一不小心,從那上麵摔了下來。
摔得她又疼又累。
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就連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所有的思維都像是被結了冰一樣,無法思考。
——
劉堯一覺睡醒發現自己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裏,而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他嗷嗷大叫:“媽的,什麼人搞鬼!給老子出來……”
啪!
保鏢揚手甩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口吐鮮血。
蔣遠城從黑暗中走出來,表情陰鷙。
他抬腳,鋥亮的皮鞋狠狠壓在劉堯的胸口上,眸底是足以燃燒一切的火焰,肅殺乍現:“你把容安帶去哪裏了?!”
哪怕她生氣,哪怕她要跟自己鬧離婚,他依舊不舍得碰她一下。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傷害了她!
劉堯看到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
“你……你是誰?”
“我說,你把容安綁去哪裏了!”
他問這話的時候,潛藏著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
劉堯心裏咯噔一沉,他最近隻綁過一個律所的小助理,礙手礙腳地總想找人去查他,可是他也沒聽說那個女人有什麼背景,他挺胸:“沒有,你說的什麼我都聽不懂……”
蔣遠城眼鋒閃過狠戾,一旁的保鏢又狠狠地一腳朝他心口踹過去。
砰的一聲,劉堯整個人被踹到了牆上,然後順著牆壁落下來,嘴裏哇一聲吐出鮮血,一條手臂也被撞得脫了臼。
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可這一下,痛得他哀嚎不止,汗珠如豆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立刻放我走,否則我要告你們綁架……我要讓你們牢底坐穿……”
“不見棺材不掉淚。”蔣遠城眯了眯眼,他負手而立,背對著劉堯厲聲吩咐:“一分鍾,我要從他嘴裏聽到實話!”
這些保鏢,審問人有的是手段。
“是。”
像是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把劉堯拖回蔣遠城身後,又有人戴上了特質的拳箍,那上麵有菱形的凸起,一拳下去能把骨頭都打碎。
保鏢高大的身影被燈光籠罩,帶著陰影。
看到保鏢手上的東西,劉堯再也不敢硬氣了:“別過來……”
他想跑,卻被按得死死的。
腦子裏恍然閃現一個人的臉,那是在蔣家舉辦的一場慈善宴上,他遠遠地看過現在蔣嘉集團的CEO一眼,似乎、貌似、大概與麵前的這個男人有著驚人的相似!
他瞬間瞪大了眼,充斥著驚恐與不安!
“你是……蔣……蔣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