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會臉皮薄,這是我一貫都知道的。
宋遠航那人多難搞,我也一清二楚。
況且本就是為著給她慶祝生日吃的飯,我哪會讓她不痛快,便笑笑說:“沒事。我說過了,我和他沒什麼關係,而且今天是你生日,你想叫誰都可以,不用想太多。”
我這句話,真的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可李書會好像認定了我有情緒,臉色糾結了幾秒,又說:“你放心,等會兒我讓你們分開坐。”
她太單純了。
應該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灌酒。
說灌好像不太合適,因為從頭到尾,並沒有人強逼她喝酒。
可她臉皮薄,又不會拒絕人,拗不過男生們一句又一句的起哄,飯沒吃幾口便端起了酒杯。
宋遠航在她那一桌,我在另一桌。
當時過去勸,也有點不合時宜,想著喝一點啤酒也沒大礙,反正吃完飯,我和劉雙都會同她一起回宿舍。
可我沒想到她那麼不勝酒力,幾杯啤酒下肚,整個人都顯出醉態,更沒想到她會在醉了以後哭出來,又在飯後死活不願意回宿舍,而是興致高昂,執意去唱k。
ktv那種地方,她先前不知道去沒去過。
小小明顯沒去過,聽了那話便一臉拒絕,將我拉到一邊,說有點晚了,她得回家。
不得已之下,我跟著一起去了ktv。
北城雖然臨近a市,娛樂業卻遠沒有a市那麼繁榮規範,學校附近的ktv,都沒將我們拒之門外。
不安的感覺,幾乎在我進了包廂後就有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當時的注意力都在李書會身上,覺得她喝醉了不安全,所以全然忘了,宋遠航是一個對我有企圖的人,而且在男生宿舍,他吹出去一個兩月之期。
我忘了自己怎麼就睡了過去。
也從沒想過,劉雙會在我睡著時,將我丟給宋遠航。
現在回憶,問題大概出在果汁上。
迷迷糊糊睜眼時,包廂裏一片昏暗,身上有重物壓著,我看到好幾張宋遠航的臉,他跪在我身上,一隻手掰著我嘴,將加了冰的酒往我嘴裏灌。
那酒真的好冰,灌入口腔,刺入喉嚨,讓我整個人瞬間清醒許多,在他身下大力掙紮起來。
他可能沒想到我會醒……
手上動作停了會,又突然興奮起來,一邊捏著我臉頰灌酒,一邊說:“喝!多喝點!喝飽了才好讓小爺看看你多騷1
我不知道他給我灌了什麼,隻記得我意識無比清醒,身上卻毫無力氣,而他,大概開學後在我跟前受的憋屈太多了,越灌越興奮,到後來,汙言穢語,越來越離譜。
我記得他說:“連繼父都勾/引,你他媽和我玩什麼清高,我就看今天過後,你還傲不傲的起來。”
李文若?
那股無力感傳來時,我想讓她死。
可我覺得那好像癡人說夢。
她不一定會死。
我卻會。
我會被宋遠航折辱死,會被無數人的目光淩遲死,會被數不清道不盡的閑言碎語淹死。
李文若肯定已經等著我了。
要說她和這件事沒關係,我一點都不信。
她那麼可惡,我到底要怎麼報複她?和她同歸於盡吧,讓她去死,讓宋遠航去死……
去死,這兩個字完全攻占了我的大腦。
直到那一聲悶響傳來。
我才意識到,有人來了。
是江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