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有點難為情,“我把這些事都告訴我媽了,她說一個人的出身並不能決定她的未來。你爸也不能代表你,還說你學習好,又不怕辛苦去兼職,很優秀,讓我和你好好學習。”
我沒見過小小的媽媽,可聽了這番話,心裏不免震動。
小小一番話說完,則像終於解決了什麼大事似的,仰著臉問我:“餘年,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她想和我做朋友。
我感覺自己好沒骨氣。
竟然因為這話,難受得想流淚。
幸好忍住了,我沒有在她麵前丟臉,情緒繃了半晌,衝她說:“再有下次,我永遠都不理你了。”
她愣了一下,爾後便笑得一臉開心。
可能因為她是我在這個學校認識的第一個人,也可能因為她性子完全不同於孟文靜的內斂穩重,和她講和之後,我心情輕鬆了許多,在宿舍裏,也比以往自在不少。
第二天便是星期五。
中午在宿舍,李書會說她晚上不回去,下午請我們吃飯。
我當時挺意外,畢竟開學以來,每到周五,她都會早早回家。我不知道她父母關係好轉了沒,她不回去,是因為還在和父母賭氣,還是單純地就想在學校過生日。
孟文靜的說話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她回絕了李書會的邀請,說家裏有事,她考完試就得回家。
我下午要兼職,兼職的時間還正是一般人吃晚飯的時間,所以聽孟文靜那麼講,我也以兼職為由,婉拒了邀請。
可能沒想到我們倆會說不去,李書會臉色有些尷尬,看了劉雙一眼。
她們倆在同一班,關係自然更親近,劉雙便開口勸我們:“去吧去吧,吃個飯又不耽誤多少時間,真說忙,你們有江學長忙嗎?人家高三,都答應下午去吃飯呢。”
江洵也去?
當時聽見這話,我隻覺得不敢相信。
因為江洵實在不像那種會給低年級學妹慶祝生日的人,他答應了李書會,足以說明李書會對他而言不同尋常。
他們倆私下也有接觸?
我腦子裏一團亂麻,便聽李書會氣急敗壞地喊了聲“劉雙”,爾後又朝我們解釋,“你們別聽她亂說,江學長不一定去的。隻是我邀請了學生會幾個學長學姐,想著不邀請他說不過去,所以就問了一句,他也沒答應,隻說知道了,自己看情況。”
“看情況,那也就沒拒絕嘛。”
劉雙滿不在乎地說。
“可那也不等於就答應了呀1
李書會當時那臉色,明顯生氣了。
開學一個多月,她從沒和誰生過氣,而在我們宿舍,也就她和劉雙兩人是三班的。見她將不高興都表現在臉上了,劉雙便沒再說什麼。
氣氛凝滯了幾秒,我問李書會,“你叫李文若了嗎?”
“……叫了。”
李書會遲疑著說出這兩個字,又補充,“不過她說要回家,沒辦法去。餘年,你就跟我們去吧,我訂了兩桌飯呢,你們這一個兩個都不去,到時候椅子都坐不滿。至於你要兼職,這個沒關係的,我們可以稍晚點吃飯,反正今天都不上晚自習。”
聽她這麼說,我便沒再堅持。
一來不想讓她難堪,二來,我想知道江洵會不會出現。
晚飯定在了學校外麵一家川菜館,我答應了之後,李書會便叮嚀我和周小小下午一起過去,她考完試不回宿舍,和劉雙去外麵轉一會,七點過後,大家在餐館門口集合。
宋遠航也在被邀請之列。
走到川菜館門口,看見他時,我多少有幾分意外。
從星期五往前算起,我們已有半個多月沒產生交集了,平時在宿舍,我也沒再聽到李書會和劉雙說起他。
可能怕我介意,打完招呼後,李書會將我拉到一邊,語氣懊惱道:“本來我沒請宋遠航的,也不知道他怎麼就知道我生日了,下午送了一條施華洛世奇的手鏈給我,要一千多塊,劉雙就讓我叫一下他,畢竟他也在學生會,要是知道我叫了別人沒叫他,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