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蜷緊，卻沒有太多力氣。
“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所以不需要你的照顧，你可以繼續把你的照顧給到佘雲怡和晨晨……你也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結婚什麼的，有點扯，以後別再說這種胡話了，並且不管白字黑字上寫著什麼，我都看不到……”葉知夏說著，將手中的紙頁往傅司寒方向伸了伸，示意他自己拿著。
“咱們一碼歸一碼，今天家裏起火的事還是多虧了你，就算我媽再不喜歡你也會記住你的好，至於明天天亮會怎樣，也要看我媽會怎麼打算了。”葉知夏摩挲到門柄，隨即將門打開。
“該說的都說完了，去睡覺吧。”
傅司寒心底五味具雜，說不上來什麼情緒，總之不好受。
“到底是你不想被我照顧，還是你媽不想讓我照顧你？”傅司寒忍不住問道。葉知夏的嗓音依舊平靜如水：“你可以理解為都有。”
就像最開始時，葉知夏無法接受‘耽誤’兩個字作為分手理由，現在的她，也無法接受‘照顧’兩個字作為重新在一起的理由。
傅司寒沒有再糾纏葉知夏，而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葉母從房間出來看到傅司寒還呆坐在沙發上，自己給他準備的毛毯還維持著昨天疊放的模樣，吃了一驚。
“昨晚沒睡？”葉母問道。
傅司寒稍稍回了回神，從沙發上站起來。
“阿姨，我去買漆把陽台熏黑的地方全都粉刷一片吧，明天就是除夕了，煥然一新迎新年也是不錯的。”
他沒有解釋昨晚睡了還是沒睡，徑直對著葉母說完，便將手機上早已翻找出來的頁麵遞給她看。
“這是三種無害健康漆，即刷即住人，阿姨您更喜歡哪一個牌子？”
葉母聽著他這口吻就是不想離開，非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才不折騰。
“大過年的所有店鋪都關門了，這些東西你跑遍整個傅城都買不到的。”葉母說道。
傅司寒怔了怔，他剛才的確沒有考慮這方麵。
明天就是除夕，誰還會開門做生意？
“你要真閑著沒事幹，就去機場看看情況，什麼時候飛宜陽的線路能開，早些回去跟家人團聚，也早些回去做消防員……”葉母見傅司寒不說話，便繼續開了口。
盡管說出來的話比較鋒利，但葉母煮餃子的時候，還是煮了三人份。葉知夏昨天睡的晚，等葉母將餃子煮好，她也不見從臥室出來。
葉母敲門。
“致致，還沒醒？”葉母沒聽見動靜，擰門走了進去。
這一看，才發現葉知夏縮在被子裏半醒半睡，蒼白臉色中透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葉母心一驚，連忙抬手抹她額頭。
“怎麼發燒了？！”葉母的手都在抖，急忙打溫水想給葉知夏降溫，但一個心神不寧竟將盆裏的水打翻。葉知夏的麵部皮膚還在修複階段，她的身體情況比較敏感，不能輕易發燒。
這也是葉母為何一下子手足無措的緣故。
“阿姨，將葉知夏送醫院吧。”傅司寒多少也了解清楚一些情況，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葉母慌忙點頭，然後扶著葉知夏起來，給她披上睡眠襖。葉知夏的意識有些昏沉，但也隱隱感覺到自己被人背在了背上，似乎還有久違的熟悉的氣息。
“傅司寒，我再睡會兒……”她喃喃出聲，將滾燙的臉頰貼在他的軍大衣後背上，並沒有太多難受感。
傅司寒的身體微微一僵，心底明白葉知夏這是燒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