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膜大嬸眼中劃過一絲驚詫的神情,慢慢退回了步伐。
到底還是人家的私事,她還是少摻和的好。
……
傅司寒在樓下待了一夜,煙也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整包抽完,天也亮起來。
他的手已經凍得麻木,鼻子也凍得通紅,但依舊屹立不動站在牆邊。
等天再亮一點,就敲門去看看。
他隻是想問問葉母,葉知夏的情況。
對,隻是這樣。
上樓,看著302的門牌,他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敲響了門。
“叩叩叩”傅司寒敲了三聲。
過了三秒,又好像是更長的時間,傅司寒聽到門內傳來腳步聲。
“誰?”門外,傳來一個稍稍沙啞的聲音。
那聲音,讓傅司寒的心髒猝不及防停跳了一拍,甚至是耳中其他任何聲音全都消失不見。
他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地轉了過去,條件反射想下樓離開。
但大門卻在同一時間被打開,穿著一身厚厚睡棉襖的葉知夏就那樣出現在了傅司寒眼前。
“你有事嗎?”葉知夏輕聲問道,視線直直看著門口的正前方。
而傅司寒,並沒有站在那裏。
“……”他開口想回應點什麼,卻在看到她那雙灰暗無光的眼眸時,哽住了所有話語。葉知夏臉上還有著燒傷後的痕跡,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應該是做了修複手術,傷疤並不太明顯。
但此刻的傅司寒看得細致入微,連葉知夏嘴角的傷痕都看得仔仔細細。
他的眼淚,就那樣無聲無息淌落下來。
在葉知夏麵前。
可是,她看不到。
她的視線,依舊沒有落在他身上。
她不知道他站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是誰。
細細的吸氣聲,帶著重重鼻音,被葉知夏聽到。
她擰了擰眉,心底隱隱有了一個不敢擺在明麵上的猜測。葉知夏抬手捂住臉,有些手足無措地想關門。
原本在廁所的葉母走了過來,一把拉過葉知夏朝臥室裏走。
她動作慌張急速,甚至連門都忘了關。
“媽不是說了,不管誰敲門你都不要開……”葉母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責備的意味。葉知夏沒說話,就那樣任由葉母將她推進臥室,然後將房門關緊。
葉母深深籲了口氣,一回頭,這才看到傅司寒依舊站在門口,朝著屋裏看。
從進門的鞋櫃到餐桌到茶幾,所有帶有尖角的家具都被防撞條包裹,牆壁邊還擺著一副暖杏色的盲杖,盲杖上係著幾個彩色的小鈴鐺,風一拂來,鈴鐺便會叮叮清脆響。
“你來幹什麼?”葉母攔住了傅司寒繼續朝屋裏打量的視線,擋在了門口。
傅司寒依舊沒有說話,眼淚就那樣直直淌落下來。
鐵骨錚錚的男兒,再見到自己心愛女人的現在模樣後,心疼心酸得落了淚。
“你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葉母看著傅司寒一直在哭,原本一肚子訓斥的話也沒了想說的念頭,直接拉門想關上。
傅司寒卻在這一刻,抬手擋住了她關門的動作。
“阿姨……”傅司寒就那樣悲慟看著葉母,所有想說的話都被眼淚堵住。
葉母歎了口氣,本想再說點什麼又怕在臥室內的葉知夏聽到,隻得走出來,再將門關上。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了,所以你不要來打擾她,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