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雲怡扯了扯嘴角,強擠出一絲淺笑:“之前被濃煙熏到,感染成肺炎,但現在已經在好轉了……”
傅司寒的心揪了揪,看向佘雲怡的神情充滿了歉意:“抱歉,我……”
“不用跟我說抱歉,你跟其他消防員還有葉知夏,一起拚死將晨晨救出來,我就已經感激到想磕頭謝恩了……眼下,葉知夏才是你最需要關注的。”佘雲怡善解人意說道,眼神坦然。
盡管佘雲怡話這樣說,傅司寒心底還是過不去這道坎。
他去了晨晨病房,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沒有進去打擾孩子的休息。
“好好照顧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跟特勤中隊任何人說都行,我……”他想說他不一定能第一時間接到她的電話,亦或者是來到醫院。
佘雲怡點頭:“明白的,這兩天你們隊裏早來人慰問過了……晨晨沒事的,醫院裏個個都是熟人,放心。”
“那好,我明天再來看晨晨……”傅司寒還想去找葉知夏的消息,自然不能在這裏繼續跟佘雲怡聊下去。
佘雲怡很明事理地按了電梯:“你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我和晨晨你都可以放心。”
傅司寒輕聲嗯了下,隨即走了進去。
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一瞬間,佘雲怡猛地用手中的文件夾擋了擋,電梯門感應到立即重新打開。
“傅司寒,聽說葉知夏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提起那個重傷的女人,佘雲怡喉頭又開始哽咽。
傅司寒的手指蜷了蜷,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佘雲怡聽到了他給自己的回應:“活著就好。”
對深愛的人來說,隻要活著,便有未來。
但是對佘雲怡而言,她愛的人,隻在她心底活著,沒有未來。
佘雲怡靠在電梯旁,雙手捂住臉,肩膀微微起伏……
傅司寒去找了院長,想問問葉知夏到底被轉去了哪裏。
畢竟現在的她,就算醒過來也處於不能拆繃帶的階段,應該是去不了很遠的醫院。
可院長將消息封鎖得死死的,一個字也不跟傅司寒透露。
“葉知夏母親特意交代,如果你來問,能轉告你的隻有四個字——好自為之……
傅隊長,你也別讓我們醫院為難……”院長語重心長說道。
傅司寒沒了辦法,隻能在整個宜陽市所有醫院一家一家詢問,有沒有一個叫葉知夏的燒傷病患。
但所有醫院給到他的回答,都是搖頭。
傅司寒沒了辦法,立即買了去傅城的機票。
雖然清楚葉知夏現在的狀況不會在家,但是總要去找找,心才能安。
傅司寒下了飛機,便立即搜集了傅城各家醫院的地址,剛想立馬動身尋找,看著地圖發現葉知夏的老家路線最近,他猶豫了一下,選擇先去家裏看看。
當時在宜陽市的,隻有葉母,說不定葉父還在家呢。
傅司寒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都沒有人回應。
門上,似乎還有些灰,一看就是好久都沒有人回來入住。
傅司寒不死心,還是一邊一門一邊喊了喊:“葉叔叔,您在家嗎?”
記得以前葉知夏說過,她爸媽對住宅有個比較執著的觀念,任何時候都不能讓家裏空著過夜。
所以他們一三口從來沒有同時出去長途旅遊過,頂多都是一日遊,晚上匆匆趕回來的那種。
如果前幾天一直都是葉母在宜陽市照顧葉知夏,那葉父一定是在家裏守著。
這般想著,傅司寒呼喊的聲音也大了幾分。
隻是一直沒等到葉父開門,卻等到了隔壁的兩戶鄰居將門打開了。
時間已經是深夜,傅司寒的敲門喊叫自然是吵到了他們。
“誰啊這麼鬧騰?”一個稍壯的阿姨臉上敷著麵膜站在門口,一臉燥意地打量著傅司寒。
另一邊開門的,是一對中年夫妻。
他們聽到了傅司寒的叫喊,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你剛剛……在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