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關於鍾離、溫迪和魈的原野追逐鬧劇
古代pa,並不擅長,所以是非典型古代pa,私設,ooc!
00
春雨不濕知心鬼
秋寒透打癡情人
/二手玫瑰《仙兒》
01弄臣
/卯時/
他討不到皇帝的好臉色。
身後的大臣們長袖攏住嘴此般竊竊私語,如同他曾經聽過的夜間驅魔師口中的經文。
皇帝鍾離臉色沉峻,聽他講述曆經半年的雲遊樂事,全是琴譜、戲曲和江湖愛恨,朝堂之上,詩人溫迪用話語踐踏每一位賢臣的座右銘,先天下之樂而樂,後天下之憂而憂。
鍾離果真沒有聽完,但他們這位新擁簇的年輕皇帝具備真正的貴族品格,耐心而克製打斷他:“詩人,停一停。”
整個璃月的少年郎都聽聞陛下一言,如神諭,不怒自威,令人難忘。鍾離問他西南盜匪作亂一事,詩人微笑起來,滿堂衰朽被他明晃晃照耀,聽說民間把他看作先朝複仇的豔鬼。
詩人說:“稟陛下,臣怎麼從來沒聽過這回事呢,我經過那裏的時候,正值新年……”
皇帝知道他在故作姿態。
過於年邁的臣子聽不得此番輕薄之語,咳痰聲響徹朝堂之上,鍾離未發一言,而溫迪還有膽量微側著身體祝願那位大人保重,春寒料峭,再憂煩天下事也不能不顧身體。
“詩人。”
溫迪收起手裏的笛子,不再像逗弄大臣那般的無禮,溫順地下跪請辭。
他悠悠揚揚地邁過宮門的紅漆門檻,春衫包裹著他在接近風的那刹那仿若飛了起來。
/辰時/
沒有人能夠在這段時間內找到溫迪,即便是皇帝也不行。
鍾離從宮門出來的時候,徑直趕往約三裏外的教坊,那是詩人常居之處,聽聞此處的樂曲可以驅散困擾他的心魔,鍾離不信這些,即使是他親手建立了兼顧驅魔一職的暗衛,隻因教導他的老師承孔門學問,不問鬼神,內心敬畏。
對皇帝來說,他始終端坐於一團迷霧中,看不清,摸不透,雖然多數人對他的評價是放蕩不羈,模仿著李太白震懾山河俯仰一世的才華。
鍾離一個人留下等,後院的絲竹聲時斷時續,他做了一些早年的夢,醒來時日影絢爛,隔著窗戶紙倒映在桌上,確實是春天了,樹影婆娑,可還這麼冷。他散開的長發讓他那雙異色的眼睛看上去更加深,一時之間,連房間也變得幽邃。
皇帝,一個困於井中的人。
/巳時/
溫迪到的時候,掛著疲態,鍾離與他站在堪稱狹窄的房間裏兩兩相望,溫迪先他一步發現歲月蹉跎,他們不似少年情深,中間隔著家國的河。
鍾離問他傷好了沒有,溫迪點點頭,隻有鍾離有幸得見這樣端莊冷靜的詩人,那些瑰麗篇章是他夢中所造,現在詩人醒過來,和普通的男人沒有任何區別,鍾離不習慣這樣的他。
溫迪都不願意和皇帝過多寒暄,而是問他:“什麼時候動手?”
鍾離覺得自己的心正在破碎,無緣無故,溫柔的詩人用起來箭來,百步穿楊,曾經在護衛太子鍾離的時候一箭射穿了叛軍的頭顱——那是另一個故事了,現在那枚箭撲向鍾離。
“醜時,你不能露麵。”
“我知道,我和你的暗衛一起去,把功勞記在他們頭上。”
“傷好了沒有?”
溫迪這回搖搖頭,說西南匪盜擅長利用複雜的地形,他被騙進山路,幸好帶的人足夠多才不至於全軍覆沒。
“我……”
鍾離看他,等待詩人甩一根繩子過來,溫迪習以為常,笑起來,帶些青澀和靦腆,問:“你什麼?”
“我會還你一個更好的蒙德。”
其實這樣的諾言對詩人來說不具吸引力,但充滿了特屬鍾離才有的膽魄和愛護,樸實的語言蓋過溫迪所喜歡的任何修辭,以跨越時間的能力讓兩人終於抵達同一個地點,溫迪開口:“鍾離,你不會變,我知道,你就和山間的石頭一樣。”
直到午時前夕,鍾離還覺得溫迪是在怪他。
02暗衛
/醜時/
魈應該加快步伐,追上謀逆之人的蹤跡,就地處刑,並帶回可驗證的信物,完成年輕的皇帝交付於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