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篇(1 / 2)

be

現代pa,今天重溫了一下秒五,依舊被沉悶的悲傷打動了。

練習第一人稱,寫得有些粗糙,ooc我對不起魈

00

在我們兩個人麵前,橫亙著對於我們來說過於巨大的人生及茫然的時間。

/《秒速五厘米》

01

我的高中同學們很少記得,高一下學期伊始,我們曾開設過兩節遊泳課。

我仍記得,通往遊泳館的那扇生鏽的大鐵門,它在一片竊竊私語中發出衰老關節的哀鳴聲,我走在隊伍最後麵,所以有足夠的精力用去觀察走道的潮濕和牆角的青苔,等我們到了泳池旁邊,男生女生自動分成了兩組,體育老師指了指幹涸的藍色方塊兒,叫我們下節課帶泳衣泳褲過來,有許多女生們麵色通紅,有些男生則已經開始壓低聲音說下流的話。

這實在令人厭煩,我舉了手,大家安靜、但習以為常地看向我,“我不參加。”

體育老師仰著頭看了我一分鍾,充滿了令人不快的鄙夷,他用近似開玩笑的口吻對我說:“你又不是女生,難道有什麼特殊時期。”

大家笑作一團,說來奇怪,正是自青春期便開始的自動孤立和疏離,讓我過早體會到父權審視下,男性和女性毫不類似但同樣痛苦的困局。

那時候他就站在我身旁,因為我們並沒有出眾的身高,他是新來的轉校生,估計尚不清楚有關我的傳言,因此沒有跟著一起發笑,而是扭頭看著我,友善地笑了一下,我對人十分警惕,所以覺得他的笑容意味不明。

雖說我性格奇怪,但並不是那種故意不遵守規則的學生,這也可以解釋老師們對我並沒有太多的偏見,我的成績也大約保持在160名的樣子,因為我的物理和化學實在糟糕。一個平庸的、性格稍顯古怪的人,按理說不會引起別人的興趣,一方麵實在無利可圖,一方麵則不想被別人也當作怪物。

換衣服的時候,我並沒有脫下黑色衣領白色衣身的校服上衣,隻是換上了遊泳褲,走出來的時候,那些高個頭男生說我像個娘娘腔,性格火爆的宵宮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截“衝天炮”射向他們,“嘭”的一聲,體育老師聞聲趕來。

體育老師指了指我,問我這是幹什麼,如果非要和他對著幹,最好現在就離開課堂,他會給我打不及格的分數,我不想因為考試的原因又遭來繼父的白眼和冷言冷語,所以我當著大家的麵準備脫掉上衣。

16歲開始,我便知道,隻要你欺騙自己一些事情並不會令你痛苦,你就真的不會痛苦,他勸誡我多次,認為長此以往,我將失去感知痛苦的能力,我說這挺好的,他眨眨眼說,“那你也會失去感知快樂的能力哦。”

他總是說出一些或詩意或哲學的話語。

“等等,沒有誰規定遊泳課不能穿t恤吧,想穿就穿咯。”

我把手放下來,看見他站在體育老師旁邊,身上穿著校服上衣,赤著腳,踩在藍色瓷磚上,體育老師瞥下眼對他說:“怎麼?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

“誒,不是您說的大家是您的朋友嘛,怎麼現在倒要講輩分了。”

他的巧舌如簧非但沒有引起大家的反感,反而因為不成熟的自由引來大家的喜歡,那年頭,課代表利用晚自習時間在教室裏放《阿甘正傳》,被班主任發現後全班樂於一起罰抄十遍英語課文。

那節課以老師同意我們穿t恤上遊泳課結束,其實我都沒有下水,坐在一旁的台階上看遠處的夕陽。

璃月是有許多山的,但我們學校選址高,一眼看過去,盡頭是蒼茫的青山淡影,太陽就在山間兒上發紅發燙,霞光萬丈在空氣中閃爍著金色的散線,我常常在這種時刻覺得悲傷,這時他在泳池裏向我打招呼,我突然抬起左手,摸了摸右側手臂上方可怖的傷疤。

02

十月份的時候,公司要搬新址,人事部門出現了嚴重的混亂,具體原因不可知,結果是本應第二批打包的我所在的小組,成為因缺少泡沫紙而被留在公司的最後一批人。

電源都拔掉了,顯示器和主機被我整起放在桌子上等待泡沫紙和紙箱,五條電源線因我無聊而被我整整齊齊碼在一起,路過的程序員對我豎起大拇指,我淡淡地笑著,即使工作交接過多次,但我還是沒有交到朋友。

原因全在我。

自從和他失去聯係後,我始終無法再次獲得類似的感情,人的年紀越大,越難向別人坦誠,隻因太多的你未曾參與的往事變成阻擋你進入的心門,也有許多手裏拿著小刀的人,打算看中你的弱點切掉你的……稱之為電源的東西。

我一直都笨拙於去愛。

手機上的時間從六點變成十點,公司大群不允許發怨言,我們隻能百無聊賴地等待安排,周圍的同事趁這個機會聚在幾處聊天,談行業八卦,或者談論公司搬址後麵臨的房價問題,空調停了,我穿得單薄因而情緒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