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閻淵猶豫之際,師菡已然繞過他,往尚書府走去。
尚書大人好不容易等到救兵,眼看著師菡渾身發著光一般走來,頓時老淚縱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師大小姐,您可要替老夫做主啊!這,這小王爺不是欺負人麼!”
師菡先是行了一禮,隨後往後退了一步,一臉不解道:“尚書大人,小王爺何時欺負你了?”
“老夫……”
“尚書大人前些日子說,國庫緊張,糧草隻夠供給北境,因此駁回了南疆的輜重請求,我說的可對?”
師菡率先開口,打斷尚書大人的話,後者臉色一僵,尷尬的點點頭,“是,國庫空虛,老夫也實在是……”
“那就對了。”師菡點點頭,不等尚書大人說完,打斷尚書大人的話,繼續道:“尚書大人高官厚祿這麼多年,又一心忠君愛國,體恤邊疆將士,想必一定很樂意為陛下,為邊疆將士做點什麼吧?”
尚書大人的臉都變色了。
他咽了口口水,緊張的望著師菡,總覺得師大小姐接下來沒好氣。
事實證明,尚書大人猜測不假。
師菡說完這話,不等他開口,便繼續道:“這些琉璃瓦,這些金絲楠木,尚書大人府中的一磚一瓦一棵草,都是大人對陛下,對朝廷,對將士們的心意,小王爺一定不會辜負的。”
好不容易聽到師菡提到自己,喻閻淵立馬挺起胸膛,似是往前擠了下。
然而,師菡連個眼神兒都不給他,視線始終落在尚書大人臉上。
可憐戶部尚書,本以為自己請來的是救兵,沒想到——這是請了個土匪進屋啊!
此時,哭是來不及了。
尚書大人使勁渾身解數,也沒本事應付師大小姐。
他咬咬牙,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在師菡麵前,苦苦哀求,“請師大小姐指條活路!老夫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哎,''''師菡擺擺手,連忙將尚書大人扶起來,笑的宛若一頭狡黠的狐狸,輕聲道:“大人,南疆將士有沒有糧草,就看大人的了。”
她意味深長,尚書欲哭無淚。
這話的意思,還不明顯麼?
這是要讓他去調配糧草!
尚書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無奈之下,隻得苦著臉應下。
師菡應付完尚書,這才回過頭,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喻閻淵,然後徑直的朝他身後走去。
“阿菡?”
喻閻淵一緊張,伸手拉住師菡的胳膊,“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便出家當和尚罷了!”
一聽這話,衛大公子嚇得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當初是誰天天把禿驢兒子掛在嘴邊,恨不得把天底下的和尚都塞回娘胎!
師菡一聽這話,頓時氣笑了。
她轉過頭,視線若有若無的瞥過喻閻淵,“喻閻淵,我把你當寶貝疙瘩一般捧在手心,可你呢?你都對自己做了些什麼?”
她說完,甩開喻閻淵拽著自己的手,麵無表情的朝著人群的某個角落走去。
角落裏,一位錦衣公子哥兒正嗑著瓜子,眼看著師菡過來,正要離開,不料腦袋一沉,緊接著,整個人就被人揪著頭發拽了過去。
權佑天委屈巴巴的望著身前的人,一臉無奈道:“師大博士,學生就是路過,您不至於遷怒吧?”
他剛說完,就聽見師菡開口,認真道:“你權家,想跟陛下做生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