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師菡這話,權佑天險些激動的跳起來!
想!他做夢都想當皇商!
可是跟皇帝做生意,談何容易!
似是看穿權佑天心中顧慮,師菡扯起嘴角,淡淡一笑,道:“你回去,找幾個與你父親交好的官員,這些日子多與他們走動,多送他們些值錢的東西。”
“然後呢?”
權佑天自幼在錢之一事兒上,十分敏感。
白白送人錢?
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相信,以師菡的脾氣,也不是白送人錢的主兒。
師大小姐神秘一笑,抬起頭看向遠方,然後輕聲道:“然後——等。”
“等什麼?”
權大公子剛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料整個人突然被一道力氣一把扒拉開。
緊接著,景小王爺便將師菡打橫抱起,麵不改色的上了馬車。
師菡也不掙紮,坐上馬車後,拿起書就準備兩耳不聞窗外事。
可她剛伸出手,景小王爺便將自己的手塞進師菡的手心裏,然後委屈道:“阿菡,我若是惹了你生氣,你說,我改。”
師大小姐一時間,被他這可憐兮兮的語氣弄的哭笑不得,滿腔怒氣,差點沒憋住消散殆盡。
見師菡沒反應,喻閻淵張了張口,試探道:“是因為,那夜我闖寢宮的事兒?”
師菡眉頭瞬間擰緊,顯然,讓師大小姐氣悶的,可不就是這件事兒嘛!
擅闖寢宮不是錯,毀了兵符也不是錯,可唯一讓師菡心中憋悶的,是他寧願自己一個人將委屈咽下,憋成內傷,都不曾跟她透露分毫。
師菡推開他的手,神色淡淡。
喻閻淵心頭先是一沉,隨後立馬歡喜不已,喉嚨間溢出一聲低低的笑聲,“阿菡。”
他歎了口氣,起身將師菡攬入懷中,心尖早已化作一灘水,“你不知道,如今我有多歡喜。”
“歡喜什麼?”
師菡沒好氣的瞪他,這幾日她自己也沒休息好,日日探聽景王府的動態,生怕這廝傷勢恢複的不好。
不過此刻看來,她的擔心純屬多餘。
見師菡冷著臉,喻閻淵陽春白雪般的麵容上,笑意緩緩斂起。
取而代之的是他少有的嚴肅,他開口,聲音低沉,像是山穀間墜入一顆玉石。
“其實真相,我早就料到了。”
他自幼聰慧過人,即便當年猜不出真相,這些年來,老皇帝的所作所為,也足矣讓他猜到一二。
可自古,真相掀開,內裏都是血淋淋的。
他吐出一口濁氣,苦笑著搖搖頭,輕聲道,“從前我倒真是有一段時日,想要就這樣破罐子破摔,這天下事,與我何幹!”
“景王府這麼多年,為天子守國門,可換來的是什麼?”
“百年帥府,功勳之家,將在外拋頭顱灑熱血,回京後還要麵對比敵人更陰險的計謀。”
“人這一生,苦則苦矣,還能苦中作樂。可若是不知苦是何滋味,這一生,也就與行屍走肉沒有太大得區別了。”
師菡情不自禁的握住喻閻淵的手,身上發涼。
她上過戰場,曆經過背叛,感受過絕望,所以更能感同身受喻閻淵當初是背負著怎樣的心情,整日裝作紈絝子弟,迷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