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眾人視線紛紛朝著門外看去。
然而,在看見來人時,滿院子的人,噤若寒蟬。
刀一緊鎖的眉頭倏的展開,一臉震驚的望著門口那道身影,喃喃道:“師大小姐!”
“是國子監師大博士!”
“師菡!”
喻閻淵隱在袖子中的手微微動了動,緩緩轉身。
月色下,師菡月色華服,踏著滿地清涼月光而來。
寒風起,卷起她耳邊碎發。
景王府內,難得冷清。
即便燈火通明,即便滿院子擠滿了人,可依舊透著股森冷寒意。
刀一都快哭出來了,看見師菡,堂堂七尺男兒竟是紅了眼,聲音沙啞道:“師大小姐,他們……”他們欺負小王爺!
“我知道。”
師菡拂了拂袖子,淡定自若的走到喻閻淵跟前,然後不動聲色的隔著袖子,拉住喻閻淵的手。
她的手火熱,隔著布料,溫度傳到喻閻淵手心。
他濃鬱的睫毛輕輕顫動,目光中似有什麼東西,微微閃爍。
師菡冷下臉,麵無表情的看向領頭進來的侍衛,一字一句道:“想欺負我的人?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當初師大小姐單挑半朝武將時的彪悍,人人自知。
如今她一個眼神過來,這些宮裏頭的侍衛,竟是一動不敢動。
為首侍衛看了師菡一眼,大抵是想跟師菡講道理,於是將手上的聖旨舉起來,“師大小姐,景小王爺擅闖陛下寢宮,證據確鑿,還請大小姐行個方便!”
“什麼證據?”
師菡冷笑,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壓在那人肩頭。
也不知為何,站在他麵前的分明隻是個女人,可他卻有種泰山崩於前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即便是麵對太子殿下時,都不曾有!
師菡繼續笑,“龍燭香,的確能夠吸引羽靈鳥,隻是,還有一種東西,也可以吸引羽靈鳥!”
師菡說著,從喻閻淵的手腕上擼下一串手串扔了出去,那羽靈鳥立馬像是瘋了似的,朝著那串珠子撞去!
侍衛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明明隻有龍燭香才能……”
“身為武將,平日裏不多讀點書,怎麼替陛下辦好差事?”
師菡淡然一笑,語氣不鹹不淡,卻像是一記巴掌,狠狠的打在那人臉上。
“這手串用南冥的雪木製成,其香味兒,也能吸引羽靈鳥。”
“所以,你說的什麼染上了,香味三日不覺?放屁!”
一句放屁,眾人瞪大了眼珠子,神色各異的望著師菡。師大小姐剛才,是說髒話了嗎?
喻閻淵咬緊牙關,依舊沒有說話。
為首侍衛臉色難看,上前一步,“無論如何,我等奉旨辦事,膽敢阻攔者,格殺勿論!”
老皇帝的寢殿被人闖入,巡守侍衛死了十來人,不僅如此,據說率先衝進去的人還看見不少不合規矩的書亂糟糟的丟了滿地。
什麼大補丸,更是零七散八的丟在地上。
更讓人絕望的是,景王府的兵符,被人毀了!
這可是除了陛下聖旨,唯一能調動景王府舊部的兵符啊!
師菡眼神一冷,瞬間扭頭朝著那人看去,“你的意思是,陛下不論真相,今日寢宮遭賊這口鍋,定要景小王爺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