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來看一眼蕭澈?”
師菡黑衣蒙麵,身上還特意配了大雍武士的佩刀。不過經過處理,若不是大雍國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喻閻淵手裏把玩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翡翠珠子,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輕嗤道:“看他?”
“一副山裏棺材想成精的臉,有什麼可看的。”
正說話間,隻見院子內,一位大雍使臣模樣的男人走進蕭澈的屋子。
男人進去後,屋外把守的人紛紛退出院子,守在院子外。
師菡和喻閻淵二人屏氣凝神,隱身在房梁上,靜靜的聽著裏麵的動靜。
“殿下,微臣來給殿下換藥了。”
中年男人聲音恭敬,不卑不亢。
他說完,屋內似乎有人動了一下。
接下來的一幕,讓師菡震驚了。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屋內,蕭澈從床上緩緩坐起身,胳膊隨意的搭在膝蓋上,哪裏有半分遇刺的模樣!
“有意思,大雍國的人,看來腦子裏也不都是肥腸。”
喻閻淵似乎並不意外,壓低了聲音說道。
師菡震驚的並不是蕭澈沒受傷。
她震驚的是,這個大雍使臣,她覺得眼熟!!
這個人,如果她沒記錯,前世她曾見過!
說起來,這人和翠姨娘還有些淵源!
隻是前世她忙於東征西戰,對這人印象不深。
可,這人為何會在蕭澈身邊?
師菡沉吟片刻,問道:“蕭澈假裝遇刺,難道還有別的打算?”
“聰明。”
喻閻淵點了點師菡的腦袋,解釋道:“他入京之前,就已經跟京城的一些官員取得聯係。隻是沒想到,入京之後,老皇帝看他跟看門狗似的嚴厲,想必他也是著急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聽這話,師菡愣住,“朝中還有大臣膽子這麼大?這可是叛國欺君之罪啊!”
喻閻淵的眸子一黯,自嘲的勾起嘴角,淡定道:“或許在他們看來,不過是與大雍戰王隨口聊聊。”
“說一些無關緊要的關於景王府的傳聞。”
“再說一些人際往來與紛爭。”
“有如閑話家常,算不得叛國。”
師菡神情嚴肅,一字一句道:“可這些東西,抽絲剝繭,就足夠蕭澈那頭估計推演出咱們朝中情況!”
“他若是還有別的後手,恐怕你的羽翼,也藏不住了。”
這麼多年以來,喻閻淵隱藏實力,將當初的景王府舊部打散,鳳屠軍拆做鳳字營和百步營,安插在南疆駐軍之中,這才得保南疆邊境小國安穩。
這兩股勢力,就連老皇帝都不曾察覺。
若非是前世,喻閻淵最後一次出征之前將兵符暗中送來給她,師菡也不可能知道。
見師菡似乎知道鳳字營和百步營的存在,喻閻淵也並不隱瞞,口氣輕鬆道:“無妨,總不能藏自卑心吧?”
“我隻是擔心,他和陛下之間還有交易。”
如果是當今的天子也參與進來,這件事就複雜了。
師菡垂下眼簾,深吸了口氣,“既然來了,咱們不做點什麼嗎?”
某小王爺眼前一亮,跟師菡對視一眼,緊接著,師菡身形迅速朝著外麵而去。
遲了一步的喻閻淵不得不搖頭失笑,然後雲淡風輕的落地,然後一抬腿,一腳踹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