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拿著對牌,掌著家,本以為可以讓師菡鬧心,沒想到這會兒鬧心的是自己了。國公府那麼多空院子,隨便安頓一處給師非璃也沒什麼不好,還能落個好名聲,如今倒好,連累她家珍兒!
師非璃倒是自始至終沒有出頭,隻是看著師菡和柳氏你來我往,十分淡定。
柳氏咬著唇,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是,大小姐說的對。不過珍兒身子弱,若是過了病氣兒給非璃小姐就不好了。妾身這就回去好生收拾收拾其他的院子。”
師菡點點頭,“嗯,有勞姨娘。”
說完,她視線掠過師非璃,笑了聲,道:“堂姐許是不知道,國公府內,與我最親近的便是如夫人了,母親去世之後,如夫人幾次三番關照我。方才我聽春榮說,這院子裏的怨氣,需得親近之人誦經祈福?”
柳氏打了個機靈,有種不好的預感。
師非璃倒是坦然,點點頭,道:“正是。”
師菡接話:“既然這樣,我家春榮跪了幾日,就請如夫人也跪幾日吧,都是為了父親的身體著想,想必夫人會很樂意吧?”
柳氏恨不得哭死,春榮可是從師非璃抵達京城後的第一天,就開始跪了起來。
這算下來,怎麼也得有十來天了吧!
柳氏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是,為了國公也的身體,妾身自當潛心祈福。”
嘴上這麼說,可心底,柳氏恨不得將師菡咬碎。
這個賤人,一回來就沒好事兒!
這是要讓她跪十天啊!
春榮也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家小姐,她這些天祈福誦經時,柳氏時不時的就來耀武揚威,還立規矩!可沒少給她苦頭吃!沒想到,小姐一回來,這柳氏就遭殃倒黴。
真是大快人心啊!
報完仇,師菡這才轉過頭看向師非璃,有禮而疏離道:“我並非冒犯佛祖,正所謂心誠則靈,堂姐若心中有佛,有何必將我的院子險些改成寺廟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公府要開始廣開門庭,招收出家人了。”
她一句打趣,師非璃已然麵紅耳赤,憤憤的瞪向師菡。那雙冷清的眸子裏,似是竄出火似的。
師菡果真是個難啃的骨頭!
師非璃深深地看了師菡一眼,淡淡道:“菡兒真會打趣。不過,你若是不喜歡姐妹與你共處一座院子,早說便是,如何還故意鬧的如此尷尬?”
她倒是倒打一耙,如今成了師菡故意為之?
師菡險些氣笑了,她抬眸掃了師非璃一眼,不緊不慢道:“早些時候,我也並不知道堂姐會放著好好的寺廟不呆,跑到這兒來當金絲雀嘛。”
師菡字字嘲諷,可說的都是事實中的事實。
師非璃見師菡實在是不好對付,幹脆緘口不言。可誰知柳氏隻是個花架子,一到師菡跟前,就是個慫包。此刻師菡話說到這兒,她幹脆閉口不言,生怕又被師菡套路進去。
無奈之下,師非璃雙手合十,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道:“我是一片好心巷想為國公府驅除邪祟,祈福保平安,這才入京的。換言之,便是國公爺親自寫信求我前來的。”
這是師德又有參與?
師菡險些氣笑了,師德還真是,在對方她的道路上,不留餘地啊。
師菡懶得跟他們廢話,這院子是住不成了。不過,她的院子,就算是空著,也絕不容許旁人占著。
思及此,師菡扶了春榮起來,看都不看師非璃一眼,淡定道:“父親既然求堂姐來,堂姐可得好好表現,爭取來了,就不要再走了。”
春榮原本十分氣憤的心,此時一聽自家小姐這話,險些笑出聲來。
她家小姐挖苦人,還真是半點餘地都不留啊。
師非璃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勉強將心中怒火壓下。
她雙手合十,低低的念叨一聲:“阿彌陀佛。”
師菡轉身看了柳氏一眼,笑著道:“姨娘要想掌家,可要好好學學了。首先一點,妾室不得穿紅,這你應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