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為他愚鈍。”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是因為小舅舅惱他今日刻意為難我呢?”
“沒良心的小丫頭,睡覺去!”
……
次日,師菡難得睡了個懶覺,待她起身梳洗打扮好後,已經是大上午了。春榮拿著一封信快步走進來,欣喜道:“小姐,寧州那邊的信。”
“快拆開看看。”師菡雖然才隻離開寧州短短十幾日,可心中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年似的。
春榮連忙拆開信給師菡念了起來,一邊念,一邊道:“小姐,冬杏該不會舍不得回來了吧?”
“你若是想她,也可以去寧州與她作伴,待事情處理好後再回來便是。”師菡知道,春榮冬杏兩人自幼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她也從未把兩人當做是婢女,而是姐妹。
所以對春榮和冬杏的自由,向來不幹涉。
春榮一聽這話,立馬憤憤的攥著信,咬牙道:“我才不要離開小姐呢!冬杏也不會離開小姐的!我們不要小姐一人呆在狼窩裏!”
師菡好笑的轉過身,捏了捏春榮的小臉蛋,心中暖洋洋的道:“知道了,開個玩笑而已,別哭嘛。”
春榮抹了把眼淚,繼續道:“小姐,冬杏說,有個姓傅的年輕公子把藥膳的配方都一一品嚐出來了,聽聞那人是個大夫,還頗有些善德,這小子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姓傅的年輕公子?還能精通藥理?
師菡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一個人,她勾唇笑了笑,把玩著手指,感慨萬分:“讓冬杏,不管用什麼法子,都把人給我忽悠到京城。”
“啊?”春榮張大嘴巴,滿臉疑惑道:“小姐是有什麼別的打算嗎?”
春榮見自家小姐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小腦子又轉不動了,她家小姐莫不是打算把人騙到京城揍一頓?可,她家小姐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啊。
見春榮盯著自己,師菡無奈的搖搖頭,道:“別想了,她若真是那個人,我忽悠他進京,也算是順水推舟了。”
一想到衛翡之的那段戀而不得的感情,師菡就忍不住搖頭,京城四大紈絝,她見識了兩個,還都是癡情種,也不知道世人對紈絝有什麼誤解。
師菡收拾妥當,便讓人去投了武伯侯府的拜帖。昨天包子鋪殺人案發生之後,徐丞岫就被鋃鐺入獄了,武伯侯連夜從城外趕回來,得知此事,氣的拿了鞭子便去大牢裏親手把兒子打了個半死不活。
然而,這還不消氣,還特意去京兆府尹那兒走了一趟,勒令嚴查此事。
外人看來,武伯侯此舉算是大公無私。可門道中人自然明白,他武伯侯先動手把兒子給揍了,旁人豈敢再暗中使壞?萬一一不小心打死了,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再者,說是勒令嚴查此事,可潛在的意思卻是,敢汙蔑老子的兒子,剁了你。
師菡聽說這些話,倒是沒說什麼,武伯侯一世英名,生出徐丞岫這麼個不爭氣的兒子,想必也窩火的很。趙夫人又是個狠角色,不會一味的慣著他,想必這件事後,若能善了,徐丞岫自有一番天地。
想到這兒,師菡不禁黯然。
天底下的父母,大多數還是為子女考慮的多一些的。
不多時,馬車在武伯侯府外停下。趙夫人早已派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喜兒出來迎接。
師菡對這個喜兒還有些印象,早前趙夫人設宴還無故挨了打的丫鬟,她跟在喜兒身後,漫不經心道:“姑娘身上的傷,不曾留疤吧?”
喜兒一怔,忙回過頭朝著師菡行了一禮,“多謝師大小姐贈藥,不曾留下疤痕。”
師菡微微挑眉,眨眼的功夫又垂下眼簾,笑而不語。
這丫頭倒是機靈。她的確曾暗中讓冬杏來送過藥,隻是,冬杏沒露麵,她也不曾表明過此事,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自己猜到了。
不過也是,那種珍貴的玉顏膏,除了皇宮裏的那些貴人有,放眼整個京城貴族,大約隻有她這兒舔著臉有些吧。
一路無言,不多時,便到了趙夫人的院子。
院子精致,四處都種著花草,不過沒什麼章法,比起盧夫人的花園,一個天一個地。
聽到腳步聲,趙夫人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了出來,“沒想到這種時候,倒是師大小姐還願意來我府上。”
師菡微微一笑,進屋後朝著趙夫人行了一禮,抬眸,對上趙夫人的視線,道:“我以為,即便我不來,夫人也會來找我。身為晚輩,自然要主動些才是,夫人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