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來就著了道兒,門後麵埋伏好了人,就等著他一進來,就敲他悶棍。
否則以夜斐然的功夫,即便是挨揍,也不至於被揍的如此有節奏,且毫無還手之力。
聞言,喻閻淵一臉鄙夷道:“允許你逛青樓,就不許小爺揍你?”
他趕了一路,聲音本就有些沙啞,此時刻意壓低了聲音,夜斐然耳邊全是拳腳聲,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
隻滿口胡亂的罵道:“放肆!賤民,你膽敢對我不敬,活膩了你!”
“賤民?”景小王爺從小到大,這兩個字還是頭一遭聽到,他點點頭,深以為然道:“甚好,這稱謂甚好。”
說著,他起身從懷裏摸出一塊黑色的類似墨一般的東西,邪魅一笑,“嘖,聽說是千年古墨,就便宜你了。”
說罷,他起身朝著夜斐然走去。
侍衛們收起粗暴的武器,兩人按住夜斐然的肩膀,另一人捂住他的眼睛。
夜斐然用力的掙紮,可按著他的人力氣都不小,夜斐然饒是再掙紮,此刻落在旁人眼裏,也都像是一隻蠕動的蛆蟲。
師菡撐著下巴,手上捏著喻閻淵的折扇,天氣悶熱,正好用來扇風。扇麵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與他身上的味道別無二致。
喻閻淵走哪兒都帶著扇子,從前也聽人說過,景小王爺對扇子頗為講究,扇麵皆出自名家之手,且他對扇子十分寶貝,一般人都不給碰。幼年時一潑皮故意弄髒了他的扇子,小王爺當場就五花大綁的捆了人,將人身上淋了肉湯後,丟進了狗窩裏,差點沒把那人廢了。
此時喻閻淵的扇子,隨手就這麼給了師菡解悶。
他在距離夜斐然還有半步遠的地方時停下腳步。
“師菡!是你嗎?師菡!我可以不計較你今日所作所為,你跟我回去,我必會將此事壓下,不傷你清譽!”
夜斐然皺起眉頭,嘴裏雖這麼說,可心中,對師菡今日之舉已然是失望至極。
他將來的正妃,怎可有如此不知廉恥的舉動!
況且,動手的這些人是誰?師菡可還有同夥?
不等夜斐然想明白,忽然,他額頭上一涼,有些癢癢的。
“你做什麼?”夜斐然猛地就要縮腦袋,然而,一雙冰涼的手,一把按住他的腦袋,瞬間便讓他動彈不得。
喻閻淵手法利索的在他的腦門以及臉上塗塗寫寫,對於夜斐然的叫嚷滿是不耐。他正皺眉考慮著要不幹脆把這廝敲暈了算了,身側,師菡忽的走過來,一把將一塊紅色的什麼東西塞進了夜斐然的嘴巴裏。
瞬間,世界清靜了。
喻閻淵正好收手,將剩下的墨條塞回袋子。
屋外,秦若若招呼著人在撞門,夜斐然嗚嗚的連聲兒都出不了,掙得臉都紅了。
“好了,綁起來吧。”
景小王爺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語氣淡然的說道。
“是。”
三個侍衛立馬將夜斐然五花大綁起來,然後用幾根棍子,將他架在了門板後——像是一隻待烤的野豬。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師菡險些沒笑出聲,她突然覺得夜斐然真的——命不好。撞上自己也就算了,還遇上喻閻淵這小魔王。
身側,喻閻淵的輕聲道:“送你一份禮,要不要?”
他聲音輕柔,又似是故意誘惑師菡一般,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師菡耳邊。
方才還能麵不改色看人現場活動的師菡,此刻——紅了老臉。
她出其不意的側過頭,臉貼著喻閻淵的唇畔而過,瞬間,嚇的喻閻猛地捂住嘴,愣愣的望著她。
師菡挑眉,故作淡定道:“禮尚往來,小公子的味道——”她忽的貼近喻閻淵,一字一句道:“正是火候!”
夜色明亮,喻閻淵眸子裏似是燃起了一團火。
不等他回過神來,師菡忽的一把攬住他的腰,在房門被破開的瞬間,帶著已經僵硬了的景小王爺,縱身跳了出去。